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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預言中的地方,據我猜測,也只有一處。”
白若琳歪了歪頭問:“是哪兒?”
占星微微一笑,唇角揚起一個溫潤的弧度,自通道:“這地方,一定是沉香島。”
說到沉香島,讓人聯想到的,便是在碧波無限的大海上,一處絕妙的小島。這島上不僅有奇妙的傳說,還有圍繞著島上百里無垠的荷花澱。
在莫扎克曾有一個規定,無論是犯了多麼大的罪過的犯人,逃入沉香島後,便不再追究他的過錯,當然,前提是在十年之內,他不再出來。
有這樣一條規定,實則是給那些可憐的犯罪人一個機會。但又怕他們逃脫後再次作惡,才會有這樣的決定。
一直生活在沉香島中,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白若琳卻知道,很少有人真的到達了沉香島之中。
他們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死在了荷花澱裡,成為了荷花的肥料。
世間的事大抵如此,越是光鮮的事情,背後卻往往堆積著如山的白骨。
白若琳站在船頭,她第一次隻身站在這風口lang尖之上,迎面而來的海風帶著腥鹹的味道,沾溼了她的髮梢。
但是白若琳卻不曾動過一下,她揹負著雙手,如同一個朗朗的少年,一直遙望著遠方。
在白若琳的身後,是一直跪著的杜鵑,她的手裡有一件雪白的金絲絨衣,這種金絲絨,是從極其深的海水中採集來的海藻,抽絲又反覆淘洗後,才能得出來的。
常年出海的人都知道,這金絲絨穿在身上,最能抵擋海中的寒氣。
雖然如今的天氣不冷,但是廣袤無垠的海水,是太陽無法照耀的地方,是天下寒氣鼎盛之地。
在這樣的海底,通常有著見不得人的事情。
再過半天,白若琳便能夠到達沉香島了,她從白塔出來大概有五六天之久,由於身邊的親信不多,能夠信得過的也沒幾個,所以只有這一艘船跟著。
船上的船員,從前都是兄長或者父親的親信,白若琳帶著的,便只有杜鵑一個人。
畢竟她不是出來打仗的,而是覲見最至高無上的神。
但白若琳卻忘了,占星從未告訴過她,這神,究竟是什麼神。
杜鵑跪在白若琳的身後,她瞧著白若琳**的樣子,又唯恐她被海風吹傷了身子,便再次低聲喚道:“公主……”
白若琳閃過神來,她回過頭來笑問:“怎麼了?”
“您穿上衣服吧。”杜鵑說罷,又把那白色的金絲絨衣往上聚了聚。
白若琳點了點頭,杜鵑便起身為她披上。
杜鵑的手碰過白若琳潮溼柔軟的發,就如同深入了一個女孩子纏綿悱惻的心。
“快到了。”白若琳嘆息道。
不知道為何,她感覺自己越靠近沉香島,她的心裡便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有蟲子在她的心裡不停的聒噪,讓她無法安靜下來思考。
白若琳任杜鵑為她繫好了胸前的綢帶,並又低聲囑咐她說:“你去準備準備,我需沐浴更衣了。”
此時在船上,白若琳已經沒有條件講究太多的規矩了。但若是在白塔中,她需得齋戒沐浴七天,才能夠前去祭祀。
如今既然沒有這樣的機會,便要在覲見之前,也讓自己乾乾淨淨的。
杜鵑自然領悟白若琳的意思,她低聲道:“是。”
便退下,去為白若琳準備沐浴所需要的東西去了。
白若琳又獨自留在了甲板上,她感覺有種陰測測的冷意從四肢百骸傳了過來,大概是這海風太冷了,而天又陰下來了。
她抬起頭來看,看見的是一片黑色的天空,在天空中隱隱有東西在動,白若琳皺了皺眉頭,再仔細看時,卻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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