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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嘉玉附和地笑了笑。
心裡卻莫名有些古怪,有些不得勁。
如果真如邱桐桐所說,其實他完全可以鬆一口氣了——這說明,他對斯嵐並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受生理激素影響而已。
可是為什麼……他好像沒有很開心呢。
——
隨著易感期的結束,裴嘉玉的症狀慢慢消退,神清氣爽,身體也輕快了許多。
某天清晨,他迷迷糊糊醒來,習慣性地到床頭摸玻璃瓶,發現裡面噴不出東西,一下子清醒了。
之前易感期的時候,每次暴躁煩悶,斯嵐都會在他腺體上輕輕噴幾下薄荷試劑。
說來也奇怪,那薄荷試劑明明只是驅蚊水,卻好像真的能有效安撫他的情緒。
清爽的氣息,冰涼的觸感,濕潤的透明液體包裹著紅腫的腺體,裴嘉玉不知不覺就會平靜很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噴多了之後,即便他某天早上不噴薄荷試劑,腺體上好像也自然而然會散發薄荷的清爽氣息。
大概是之前的氣味殘留,裴嘉玉心想。
他逐漸習慣了每天早晨醒來時都在腺體上噴幾下,就像以前噴古龍香水那樣。
不過,噴多了薄荷試劑,他總覺得其他香水都有點膩人,太刺鼻,也太化工,遠沒有薄荷氣味這樣清爽自然。
易感期終於結束了,裴嘉玉心心念唸的另一件大事,自然就是「假性依戀」。
邱桐桐那天的話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他迫切地想試驗一下,看看自己的症狀是不是消退了。
於是一大早,他就罕見地早早起床了,去酒店餐廳和小弟們一起吃早餐自助。
因為嫌吵,之前他一直懶得去。
小弟們看他來了,都大為震撼,自動自覺讓出最中間的位置。
要吃什麼,也都讓他先挑。
斯嵐和從前一樣,站在人群最後面,只是由於這些天幫忙翻譯,他現在地位與以前大大不同,一直有男生拉著他嘰嘰咕咕地說話。
裴嘉玉刻意不去看他,隨手拿了塊燕麥司康,又從櫃檯上拿了瓶鮮奶。
餐廳的玻璃窗開著,海風透過窗戶吹進來,陽光溫暖怡人,裴嘉玉度過易感期,如同久病初愈,胃口竟比平時好了不少,笑容也多了。
每當他心裡隱隱開始癢,想要去看斯嵐在幹什麼的時候,頸後的薄荷氣息隨著濕潤的海風拂來,在鼻尖縈繞,舒服極了,他的心情好像就陡然平靜下來了。
一直到吃完早飯,裴嘉玉終於鬆了口氣。
他一整頓早飯都沒去偷看斯嵐!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沒有暗戀斯嵐!那真的只是易感期的假性依戀!
裴嘉玉內心狂喜,笑容愈發燦爛。
恰在此時,斯嵐抬起了頭。
裴嘉玉這麼一傻笑,一不留神,就和斯嵐的目光對上了。
裴嘉玉的笑容略微凝固:「……」
斯嵐放下刀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裴嘉玉也知道自己這笑容過於猖狂和猥瑣了,立刻收起表情,若無其事地喝了口水。
青春期的男生飯量大,自助餐的盤子就巴掌那麼大,一碟吐司下肚,還不夠塞牙縫的,於是男生們拿麵包都是整個整個的拿,還有果醬花生醬蔬菜沙拉香腸烤魚片,等等等等,餐桌上堆得滿滿當當。
裴嘉玉吃飽了,也不急著走,就坐在位子上,慢悠悠地喝水,偶爾和小弟們聊兩句。
結果聊著聊著……裴嘉玉忽然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抬頭一看——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斯嵐就一直在盯著他看。
餐桌是個大長桌,因為他們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