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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剛舒了一口氣,只見天邊極快地掠過一絲黑雲——不,那不是黑雲,是一個黑衣服的人,身法飄忽地落到紅色的高臺上,竟然踉蹌了一下,搖搖欲墜的模樣彷彿下一秒就要一口氣栽倒下去。
他對面的師伯終於咧開嘴笑了起來,對著長老揮了下手,制止了他未說完的話。那長老擔憂的看了元子真一眼,然而他一直未抬起頭來,只是低頭喘息,長老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後了。
既然比試的人都沒吱聲,他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那師伯根本懶得開口寒暄,直接提了劍就上,明擺著就是來發洩一番。唐萌等人個個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又都忍不住叉開條指縫,想偷偷看著師父死沒死。。。徒弟們雖然沒用,在你被打的時候只能圍觀,但萬一真死了,咱們絕對會第一時間衝上去,保住你的全屍免你死後再被蹂|躪的啊【抹淚】……
然而場上情勢卻並沒那麼糟糕。
唐萌幾疑他們是在故意作弄她,看著師父在場上雖然腳步虛浮,但躲得還算順溜,顯然是有幾分招架之力的,更別提他要是沒受傷,境況絕對比現在還好好上許多。
“師父的身法竟然快了這麼多……”身旁的人喃喃道,似是不敢置信。
場中的戰況漸漸膠著起來,那師伯的動作越發迅猛有力,師父的躲避越發無力,逐漸有重拳和淺淺的劍痕落在他身上,唐萌這才知道師伯之前也是未盡全力的,就像貓玩老鼠一樣,一點一點看著獵物在手下掙扎不能,才是遊戲最有趣味的地方。
場中的狀況開始急轉直下是什麼時候呢,唐萌瞪大眼睛,大概是師父被打得終於開始吐第一口血的時候,師伯的拳頭剛觸及到他,即刻被極度的冰寒灼傷。他連忙抽身回跳,一面檢查傷口,臉上的神色終於漸漸凝重起來。
“元子真……你可知你練是的什麼邪法?”他終於開口,卻是伴隨著冷笑,“看來不用我出手,你自己就不想活了。”
旁邊的長老似乎發現不對,已經探頭過來看情況了。師伯哼了一聲,又提劍攻了上去,劍尖劃過他的胸口,刺得深了些,血噴濺出一縷,落到劍上,立刻在那豔紅色的劍身上凝了一層冰霜。他抽劍迴轉,面上神情已是冰寒一片:“你真的瘋了嗎?想讓所有人都看到?!”
而元子真一直低著頭。
他的黑髮長長了許多,已經蓋過小腿,蜿蜒鋪到地上。
誰也沒有看清他怎樣出的手。
只知道等他又化作一絲黑雲掠去,臺上只剩下師伯躺著的身體,胸前被洞穿了一個窟窿,還有一地淋漓的黑色血痕。
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幫他修煉的秘法?”在唐萌震驚的時候,元屏郊已經反應過來,他語氣凝重,嘴唇已經湊到她耳邊。
唐萌將他推得遠些——他現在通身雪白,衣服都不必穿,被包得只剩一對眼睛,她覺得自己簡直在與剛挖出來的木乃伊對話_(:3ゝ∠)_……
“我不知此事”,當時照七師兄所言,陰陽調換本是一個意外,難不成。。“你懷疑……?”
“沒錯,他應當是借你之手,沒想到竟然真的被掩蓋過去,沒人發覺此事。”
“我猜他早已入魔,得了純陽之體本是天大的機緣,卻讓他焦灼煎熬再難忍耐,只得把主意打到了你頭上。”
……本以為有恩於自己的師傅突然變成大魔頭,畫風轉變得也太快了……
看見唐萌呆滯的樣子,元屏郊嗤笑一聲,“傻子!”
他眼神冷凝:“你以為當年真的那麼好捉住我?如果不是他從旁相助,我把你吊起來玩弄還差不多。”
這下,很多事情就都解釋的通了,三年前,她是怎樣“偶然”知道自己的血脈,又是怎樣“恰巧”地沒查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