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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沒等小鬼說完，瞪了他一眼說：

&ldo;這大冬天，他不吃點東西，還不得把他凍死！&rdo;

小鬼不言語了。晨曦向叫花子招了招手，示意跟著他走。叫花子就從地下一骨碌爬起來，胳肢窩裡夾著破瓢，拄著棗木棍，跟踉蹌蹌地跟上來。

晨曦在一個小破門前停住。小鬼叫開了門，出來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太太。老太太向晨曦親切地笑了笑，輕聲地說：&ldo;飯做好了。&rdo;晨曦指指叫花子說：&ldo;大娘，我看這個人凍壞了，你先給他弄兩碗熱粥吃！&rdo;

那個叫花子也不客氣，就隨他們進了屋子。大娘給他盛上飯，他就蹲在灶臺邊，端著一大黑碗糨粥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咕嚕咕嚕地翻著眼珠向屋裡亂看。他整整吃了兩大碗，才站起身來。向晨曦笑了笑，鞠了一個大躬，然後出門去了。

晨曦吃過飯，就忙著找積極分子談話、開會，直忙了大半夜，才躺下休息了一會兒。這村離城不過六七里路，晨曦不敢大意，很早就起來了。他把那支心愛的二把盒子拿出來擦了擦，壓上子彈，做好了一切應變的準備。這時房東老大娘已經把一碗糨乎乎的山藥粥端上來。晨曦很愛吃這種甜絲絲的山藥粥，加上老大娘的慈愛，使他的心頭格外溫暖甜蜜，不自覺又沉到詩思裡。

正在此時，突然門簾一閃闖進一個人來。晨曦抬頭一看，此人歪戴禮帽，身穿黑綢襖褲，手裡拎著王八盒子，不由暗暗吃了一驚。

&ldo;晨縣長，你還認得我嗎？&rdo;那人嘻嘻一笑。

晨曦再次冷冷地翻了那人一眼，才看出他是昨晚那個要飯花子。不禁心裡暗暗地叫了一聲：&ldo;糟糕！上了當了！&rdo;但仍然裝得很鎮靜，冷冷地問：

&ldo;你是什麼人？&rdo;

&ldo;咳，全肅寧縣誰不認識我呀！我就是前縣長傅萍的大秘書‐‐賈義。我比你來得還早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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