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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同志們！快打呀！機關槍開火！&rdo;

機關槍開火了。第二輛汽車也衝過去了。但是第三輛車卻被阻止在公路上。敵人跳下汽車進行還擊。戰約十幾分鐘，周天虹即指揮部隊衝上公路，在一陣手榴彈聲中結束了戰鬥。

天虹最關心的是高紅是否在這輛車上。他用一支電棒到處尋找，然而車上已經空無一人。在下面壕溝裡橫七豎八倒著十幾個日軍和偽軍的屍體。周天虹高聲喊道：

&ldo;高紅！高紅！你在哪裡？&rdo;

然而空曠的田野，沒有一點回應。

最後，戰士們從車底下揪出一個身著長衫的人來。周天虹用電棒一照，原來不是別人，正是丁立。不由地說：&ldo;是你呀！&rdo;丁立臉色慘白，兩腿篩糠，等他辨認出面前站著的是周天虹的時候，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ldo;哦哦，老周，不，周支隊長……&rdo;

周天虹冷笑道：

&ldo;你到這裡幹什麼來了？&rdo;

&ldo;我，我，不瞞你說，我一聽說高紅被捕，心裡真是焦急萬分，惟恐她遭遇不測，就從保定趕來保護她。我還計劃叫你們兩人見面呢！&rdo;

&ldo;呸！你是想讓我投降吧！&rdo;

&ldo;不不，你千萬不要誤解，我只是讓你們見面。&rdo;

周天虹無意和他糾纏，立刻打斷他，問：

&ldo;高紅現在哪裡？&rdo;

&ldo;她在第二輛汽車上，已經衝過去了。&rdo;

周天虹的心立刻涼了半截。想不到辛辛苦苦一場策劃，失誤在一瞬間。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揮揮手，叫人把這條癩皮狗帶下去。然後呆呆地悵望著東方，默默喊道：

&ldo;高紅，高紅，高紅，我對不起你！&rdo;

六六　友誼，生活的珍珠

那天劫囚車未成，一回來，周天虹便有些精神恍惚。左明有所察覺，就問：

&ldo;老周，你病了麼？&rdo;

&ldo;沒……有。&rdo;

&ldo;那你怎麼一點精神也沒有。有時候叫你，你好像沒有聽見的樣子。&rdo;

&ldo;是麼？&rdo;周天虹露出一絲苦笑。

&ldo;咳，&rdo;左明嘆了口氣，&ldo;這次沒有把高紅搶下來，真是叫人遺憾。這事我也有責任。&rdo;

周天虹連忙搖了搖手：

&ldo;不能那麼說！是敵人太狡猾了，我也沒有想到。&rdo;

&ldo;這樣吧，老周，你先休息幾天，養養神。工作我先頂一陣兒。&rdo;

周天虹沒有反駁。心想，自己這種精神狀態，工作上出了差錯也不好。左明見他沒有反對，就找了一個偏僻的農家，把他安頓下來，以便他的精神能有所調整。周天虹對戰友的這番情意自然深為感激。

高紅被關在滿城時，他精神上雖負擔沉重，還能經常從老濟公處聽到一點她的訊息；解到保定之後，便杳如黃鶴，一點訊息也沒有了。這使他陷入更深的痛苦中。他自料高紅此去凶多吉少，難以生還。這種精神折磨幾乎使他難以自拔。左明經常來安慰他，也難以奏效。好端端一條漢子，沒有幾天就瘦得不像樣子。

晨曦得知這一訊息，心裡非常著急。他敏感地察覺到，這可能是自己的友人所遭遇的精神危機。他必須來看看他，以便盡一點朋友的責任。這樣，他便從報社出發，連續趕了三天的路程，才來到周天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