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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從前，有一個國王。&rdo;

童話故事結束了。

tiffany卻百思不得其解，夜鶯的故事讓她困惑：&ldo;那隻鳥為什麼不讓國王告訴別人它為他唱歌的事情呢?&rdo;

&ldo;有些事情不說出來比較好啊。&rdo;

小姑娘的小腦瓜歪了歪：&ldo;我比較喜歡都說出來。&rdo;

洛枳拉拉她的馬尾辮，看著這個終究會成長到心中懷有秘密的小丫頭，柔聲說：&ldo;嗯，那樣的確更好。&rdo;

沒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難過和計較。那樣的確更好。

晚飯後，朱顏和她結算了最後一個月的工錢，親自開車送她到地鐵站。

&ldo;對不起，司機都辭了，回你們學校的路我不大認識，導航這個東西我更是從來就沒試過，你知道，女司機就這個德行。&rdo;

洛枳笑：&ldo;你敢開我也未必敢坐。&rdo;

烏雲密佈的夜晚，地鐵口蒼白的節能燈盡心盡力地扮演著月光。洛枳抱了抱朱顏，嗅著她頭髮上的玫瑰香氣，心也定了下來。

&ldo;自己多保重，別太辛苦了。如果可以……&rdo;她想說如果可以，找到一個靠譜的人，不要什麼都一個人撐著‐‐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廢話令人生厭。

&ldo;我知道。&rdo;

&ldo;那我就走了。&rdo;

&ldo;洛枳!&rdo;

她站住，看到朱顏溫柔得像個母親一樣的笑容，一瞬間竟然鼻酸。

&ldo;我不知道未來的事情會怎麼樣，不過，我覺得你早就做出了選擇。我知道你總覺得自己是用一個難題來遮擋另一個難題，沒想到到最後還是都得面對，有點不知所措，但是……&rdo;

朱顏停頓了一下，堅定地說：&ldo;但是，你喜歡他。這本身就已經是這個選擇的答案了，你高一的時候就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了。&rdo;

洛枳像是崩潰了一般，小跑幾步沖回到她面前，伏在她懷裡哭。

朱顏拍著她的背，輕輕地說：&ldo;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孩。&rdo;

&ldo;我走了。最後幾天，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話儘管叫我。&rdo;

她擦乾淨眼淚，擺擺手，大步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過去，朱顏的聲音被風從背後送過來。

&ldo;洛枳，要幸福哦。&rdo;

聲音裡仍然是朱顏特有的戲謔，洛枳閉上眼就好像能看到她有些不正經的笑容，邪邪地揶揄著她。

&ldo;你噁心死了!&rdo;

也許再也不會遇見一個人，這樣溫柔而善意地聆聽，幫助那個一直沉醉在少年夢境中的女孩子長大。

她沒有回頭。

晚上睡覺前，洛枳給盛淮南打電話，想問問那邊的情況，沒想到他卻關機了。

她只能發了一條簡訊表示問候。

宿舍的訊號這幾個月變得越來越差，那條簡簡單單的&ldo;你還好嗎?&rdo;半天也傳送不出去。

洛枳坐在床邊，默默盯著手機螢幕上方的訊號從四個豎條一路減少到一個短短的小點。

世界上有多少人之間的關係，是靠著這樣脆弱而無法控制的訊號來維持的?

如果不上線，不開機，又有多少被想念的人就這樣淹沒在了人海中?

突如其來的恐慌爬上了她的後背。洛枳只能爬到床上，將手機保持開機，放在枕邊，每當快要睡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