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3 頁)

&ldo;不行了不行了，什麼破玩意兒。&rdo;陳靜連發牢騷都是聲音輕柔的。

&ldo;哥，你動作真熟練。&rdo;

洛陽的變化洛枳清晰地看在眼裡。不再是大學裡面糾集一幫哥們兒直衝燒烤店的大男生，現在的洛陽穿著淺灰色襯衫，把陳靜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輕輕鬆鬆切成小塊，骨頭順利剔除推到一邊，然後放回到她面前，又端起洛枳的這盤。

&ldo;不用了，我自己來吧。&rdo;

&ldo;得了，你別製造噪音了。&rdo;

&ldo;這才半年，你居然變化這麼大。&rdo;

&ldo;不就是切牛排比你利索嗎?別告訴我你因此覺得我步入精英的行列了。&rdo;

&ldo;嫂子你不覺得嗎?欸，我說的可不是切牛排，是氣質，成熟多了。你原來就比別的男生穩重，不過那頂多算是先天性格。現在不一樣了，反正不一樣了。開始有魅力了。&rdo;

&ldo;嗯，對，我該有點危機感了。&rdo;陳靜笑著接上。

&ldo;而且我覺得我哥的氣質有點變憂鬱了，好像有心事似的。以前好像總是傻樂傻樂的。不過我倒覺得憂鬱的男人更有魅力呢，是因為開始工作的關係嗎?男人都是這麼長大的嗎?&rdo;

洛枳一直在用嘮嘮叨叨的方式來避免自己回想剛剛街上的一幕，一邊低著頭吃東西，一邊前言不搭後語，卻並沒有看到自己的無心之言讓陳靜眼睛微微一抬，轉瞬目光又低垂下去。洛陽左手的叉子不小心打到水杯，發出&ldo;叮&rdo;的一聲。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洛枳吃了兩口覺得不對勁，洛陽盯著叉子，而陳靜捧著的果汁杯子停在嘴邊。

&ldo;怎麼了?&rdo;

洛枳有些後悔，在親人面前過分放鬆，她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犯了他們的忌諱。

&ldo;男人不是這麼長大的。&rdo;洛陽認真地說完，朝洛枳眨眨眼睛笑起來。洛枳傻愣愣地看著他。洛陽什麼時候學會這種笑容了?這種笑容明明是戈壁和那個顧總的標誌。

&ldo;你傻了是不是?我讓你帶的東西呢?不會還放在塑膠袋裡面吧?&rdo;

洛枳反應了兩秒鐘才有點結巴地說：&ldo;現，現在?&rdo;

陳靜一頭霧水地看過來，洛枳立刻俯身從放在窗臺上的書包裡面掏出一個紙袋遞給洛陽。洛陽低下頭，從紙袋中掏出一個什麼盒子，卻不拿上來，而是自己開啟，在桌子底下鼓搗了好一陣子，然後突然放到桌子上。

一個陶塑的小女孩，穿著天藍色的高領毛衣和白色及膝裙，眉眼淡淡的，鼻子上架著銀色框架眼鏡，笑得很溫暖。

陳靜的陶塑人偶。洛枳看到陳靜笑得彷彿潔白的山茶花，不禁從心底裡為洛陽高興。周圍認識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在內，總是把日子折騰得雞飛狗跳，然而眼前的哥哥嫂子，在最緊張的高三氣定神閒地牽起手，考入同一所大學，西子湖畔攜手四年看透風景，仍然能在細水長流的今天因為一個小小的陶塑女孩執手相看，甜蜜得好像時間都停住了。

那個陶塑，洛枳今天也是第一次見。洛枳從後海走出來就接到了洛陽的電話，他給了洛枳一個奇怪的地址，說自己實在太忙，所以讓她去代領一個完成的工藝品，趁今天見面剛好拿給他，三天後陳靜生日，他要送給她‐‐洛枳沒想到，洛陽居然等不及，這麼快就拿出來了。

是希望自己做個見證者嗎?她想著也會心地笑起來。

&ldo;生日禮物?&rdo;陳靜笑著，看看洛陽又看看洛枳。然而洛陽卻低頭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