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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跟老男人戀愛真是獲益匪淺啊。&rdo;等江百麗終於掛掉和顧止燁的電話，洛枳一邊看書一邊感慨道。

&ldo;我們沒有在戀愛!&rdo;百麗說著說著又叫了起來。

電話中確實少有當初與戈壁熱戀時的黏膩，百麗的聲音是快樂的，然而語氣和措辭卻保留距離，更像曖昧的朋友。

每一通電話的結尾，都是百麗在說：&ldo;那你忙吧。&rdo;

那你忙吧。

你要是愛我，就應該立刻笑著說，我不忙。

&ldo;你感冒好點了嗎?聽起來鼻音還是挺重的。&rdo;

百麗聳聳肩：&ldo;我估計怎麼也得一個星期才能好吧，不過不發燒了。&rdo;

&ldo;清粥小菜的確能降溫。&rdo;她沒抬頭，輕輕地翻過一頁。

江百麗紅了臉，吭哧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洛枳是昨天十一點半接到的電話，戈壁，說自己此刻正在宿舍樓下，請她下去一趟，稍點東西給百麗。

豬肝菠菜粥，清湯娃娃菜，香煎豆皮，一盒安瑞克，一盒康泰克。

洛枳怔怔地看著一書桌東西，想起樓下戈壁憔悴的樣子，竟然第一次對江百麗的手段生出了幾分佩服。

江百麗眼睛亮亮的，盯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豬肝菠菜粥，臉龐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別的。

&ldo;陳墨涵後來有沒有再找你的麻煩?&rdo;

江百麗搖頭。

&ldo;奇怪，她不可能沒發現戈壁心猿意馬啊，她那樣的女孩子，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rdo;

&ldo;我當初不是也大半夜為他跑過好幾趟，扯平了。&rdo;她聲音有些抖，爬上床去，一口也沒有動。

&ldo;說得真委屈。&rdo;

&ldo;本來就委屈。&rdo;

&ldo;得了吧，&rdo;洛枳笑，&ldo;相愛時明明是心甘情願的，怎麼現在又說得好像你多委曲求全似的?&rdo;

江百麗頭蒙在被子裡，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洛枳於是關上燈，將飄香的食物扔在了漆黑的夜裡。

&ldo;其實，顧止燁跟我說過，說容易動情的人，其實心最狠。&rdo;江百麗回憶起昨夜的事情，坐在上鋪幽幽地說。

&ldo;當然，&rdo;洛枳點頭，&ldo;因為健忘嘛。&rdo;

&ldo;但是，我覺得戈壁真的不是心狠的人。&rdo;

&ldo;唔，&rdo;洛枳掏出日記本開始抄詩句，&ldo;那就去叫戈壁跟陳墨涵分手啊。&rdo;

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每次她想要將百麗從舊情難忘的泡泡中砸醒過來，就會將這話再重複一遍。

江百麗自然不會真的這樣去和戈壁講。

不去講，不試探，不追究，就不會尷尬，不需要直面現實。

而不敢去講的原因，才是她幻滅和清醒的理由。

新的學期，一切都很平靜。洛枳心中那股莫名的惴惴不安也隨著時間被淡忘。

他們選了兩門同樣的公共選修課，一起上排球課，一起上三門在週六上午開課的法律雙學位課程‐‐張明瑞上學期的法導果然掛掉了，他也的確沒有再選任何雙學位的課程。每週都一起去打羽毛球，上自習、看電影、打遊戲，坐車去各種久負盛名的地方吃東西……

像所有普通的情侶。

一開始洛枳羞於在宿舍裡面講電話，後來也慢慢放開了。因為辦了情侶套餐，所以話費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