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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歌曲的情緒起伏，面無表情地在心裡演繹各種悲歡。

洛枳等了一會兒才發現隊伍紋絲不動。她往旁邊走了幾步，向前面張望，才看到視窗處堵了四五個人，還不時有人晃過來妄圖加塞。很快隊伍中就有躁動的氣息。

規矩是一種最容易被破壞的東西，不遵守規矩會帶來額外的利益，利益不均又導致因為不公平而產生的憤懣，對於公平的追求恰恰又會打破平衡，最終被踩得一地渣子的，就是形同虛設的規矩。

比如現在。她嘴角上翹，一臉譏諷地看著姍姍來遲的工作人員在隊伍裡面進行調解，已經有四五個人吵了起來。

&ldo;洛枳?&rdo;

她從看熱鬧的心情中被喚醒，回頭時，竟看到盛淮南的臉。

白色羽絨服的挺拔少年，短髮清爽笑臉盈盈。彷彿是上帝潑墨時不經意遺留下來的空白，在人潮湧動的售票大廳，有種不真實的光彩。

她眼裡的他，總是蒙著薄紗。

洛枳恍然：&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ldo;我剛剛去送團委陸老師的小兒子上火車。今天團委有活動他脫不開身，讓孩子自己坐動車又不放心，所以讓我來送送他。剛才本來想直接坐地鐵回去補一覺，又覺得正好來了火車站，不如到售票大廳參觀一下春運盛事，結果居然遇見了你。&rdo;

他喘了口氣，然後用無可奈何的眼神看她：&ldo;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一大早來買票?我陪你過來不好嗎?&rdo;

自從那天夜襲圓明園之後，她除了在法導考試之外，就沒有見過他，只是透過電話簡訊聯絡。盛淮南的簡訊不再回復得時快時慢，飄忽不定，然而洛枳卻擔心打擾到他的gre課程，很少和他聊個沒完。

&ldo;我是你男朋友啊，你應該叫我的。&rdo;

排在隊伍前面的中年女人聞聲回頭，肉色套頭毛衣，繡花牛仔褲，襯得人又黑又胖。她齜著牙花，一邊笑一邊用指甲剔著牙。

洛枳一愣，下一秒鐘就被盛淮南拉出了隊伍，排在她後面的大媽也不客氣，趕緊上前一步將她的位置頂替了。

拜她所賜，半天不挪動的隊伍終於向前面移了移。

洛枳惋惜地回頭看著隊伍：&ldo;我好不容易排了半天……&rdo;她脫口而出，轉回來果然看到盛淮南耷拉下眉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ldo;排什麼排啊，顯示屏上都說了沒票。&rdo;

&ldo;萬一我排到的時候，有人退票了呢?&rdo;

被盛淮南用&ldo;你是白痴嗎&rdo;的表情看得洛枳耳朵發燒，洛枳認命地垂下頭：&ldo;好吧，那我只能坐飛機了。&rdo;

&ldo;坐什麼回去交給我，&rdo;盛淮南把雙手壓在她肩上，&ldo;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不和我說你今天要一早趕過來?&rdo;

洛枳被他近在咫尺的直白的眼神逼迫得六神無主，目光漸漸下移到他的嘴角，又想起做夢一樣的翻牆經歷，第一縷晨光中的親吻，以及自己在酒精作用下放肆的笑場，心就突突地跳得劇烈。

她從來沒有在清醒的情況下，和他這樣近。

許久終於決定講實話。

&ldo;我習慣了一個人。不想麻煩你。&rdo;

&ldo;可我是你男……&rdo;

&ldo;這個我更不習慣!&rdo;她急了，就喊起來，惹得旁邊不少人側目而視。

盛淮南定定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不是困惑，也不是憤怒，她看不懂，只能用軟軟的語氣，繼續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