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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枳抬眼看他：&ldo;為什麼?&rdo;

&ldo;什麼為什麼?&rdo;盛淮南的聲音讓洛枳驀然想起那天電話裡拒絕還她行李箱的無賴男孩，&ldo;我是你男朋友，這些事兒自然要我解決。而且我想跟你一起走，你居然問我為什麼?&rdo;

洛枳連忙解釋，盛淮南憤憤不平地大口吞下一塊漢堡，佯裝不理會她。

洛枳大窘，直接掏出身份證拍在桌子上：&ldo;給你，我們一起飛回去。&rdo;

盛淮南這才眉開眼笑地接過來，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ldo;小姐，請問這真的是你的身份證嗎?&rdo;他指著上面豬頭一樣的照片問，&ldo;我要怎麼跟我哥說這是我女朋友啊?等他見到你本人，會覺得我在劈腿。&rdo;

洛枳飛起一腳踢在他小腿上。

他們並沒有直接回學校，薄霧散去，天氣正好，於是搭著地鐵換乘到了王府井去逛圖書大廈。

進門就看到張愛玲的作品又多了某個版本，海報貼在扶梯旁鮮艷的位置。

盛淮南也看到了，雖然臉上帶著洛枳意料之中的迷茫。她又想起古詩詞填空的事情。

&ldo;《紅玫瑰與白玫瑰》是她寫的吧?那個米飯粒和蚊子血的。&rdo;

&ldo;喲，你知道啊。&rdo;洛枳忍著笑，下一秒鐘卻想起了洛陽。

她一直不敢去驗證自己的猜想。洛陽也一定知道她發現了什麼。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她一定為陳靜鳴不平。然而現在她知道，她不懂洛陽，不懂陳靜，也不明白感情。

卻本能地維護和理解自家的哥哥。

盛淮南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喚回了她的胡思亂想：&ldo;我還是懂點文學的好不好。除了這個，我還知道另外八個字。‐‐&l;現世安穩，歲月靜好&r;。&rdo;

眉目中滿是&ldo;快來誇我&rdo;的自得。

洛枳晃神，她沒見過這樣的盛淮南，即使去後海那段時間他們熟識，他也曾這樣放鬆地展露幼稚而親暱的一面，但那時她卻不敢有所回饋，總是沉沉的，像背著什麼。

他這樣也好看。她忽然很想走過去親親他。

洛枳被這個念頭驚到了，慌張地低下頭。

這種感覺，就是戀愛嗎?

曾經她喜歡他，卻不會被這種念頭突如其來地擊中。

&ldo;你怎麼了?&rdo;

她連忙轉移話題：&ldo;這八個字並不是她說的。&rdo;

&ldo;那是誰?他們都說是張愛玲。&rdo;

洛枳笑：&ldo;他們是誰?是葉展顏告訴你的吧?&rdo;

那八個字曾經令她的高中同學們如此心折而惆悵。帶頭的就是葉展顏，那時他們熱戀，然而對於除了課程表之外什麼都無法確定的高中生來說，這八個字，只能是觸不到的鏡花水月。

盛淮南的表情有點尷尬和自嘲，卻沒有傷感。洛枳看在眼裡，揪起的心也平靜下來。

&ldo;我和你講前女友的事情，你不會生氣吧?&rdo;

洛枳笑：&ldo;你說要教我談戀愛，自然要你告訴我該不該生氣。&rdo;

&ldo;……這次不能生氣。&rdo;

&ldo;行。&rdo;她臉上滿是狡黠的笑意。

那是高三第一次月考家長會的事情。

他的一個高二學弟林楊慌慌張張地給他打電話說：&ldo;哥，你可千萬別罵我，我也不知道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