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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的感覺升騰在心間，洛枳歪頭一笑，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促狹的口吻。

&ldo;喂，高中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嗎?&rdo;

&ldo;什麼傳聞?&rdo;

&ldo;比如，你從來不背古詩詞，每次語文考試那五分的古詩詞填空都白白丟分，一個字也不寫，是嗎?&rdo;

盛淮南後背一僵，咕噥了幾句才說：&ldo;投入產出比太小啊，背了好半天，才五分，而且那麼多篇，我背的那部分還不一定中標，何苦呢?還不如多睡一會兒。&rdo;

那語氣讓洛枳不由得想要伸出手去揉他的臉。

&ldo;那……那他們說你們老師逼迫你背新概念的課文，你一個星期不到，就把第四冊倒背如流……&rdo;

&ldo;誰說的?太能扯了吧，老師只是開玩笑而已。我從來沒有背過新概念，對它的印象就停留在&l;pardon(請重複一遍)&r;上了，哦，還有第三冊第一課的標題，什麼&l;a pua at lar(在逃的美洲獅)&r;的……&rdo;

洛枳怔怔地聽著，不覺失笑。

她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問下去。即使她清楚他只是血肉之軀，可日復一日的描摹和想像中，他仍是她造的神，照耀在據說和聽聞中。

但是，她更喜歡這樣的他，不是銅牆鐵壁，不是驚才絕艷，只帶著小小的囂張，卻將自己說得平凡而不重要。

她真心喜歡他將自己說得平凡而不重要。

&ldo;其實我有好多好多問題要問你。&rdo;

前面的人腳步一滯，然後繼續向前走：&ldo;什麼?&rdo;

&ldo;不用緊張，只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rdo;

無關緊要的事情。她徐徐地在他身後問，問他高中一共有幾次坐122路回家，問他是不是在比賽後被興奮的同學們拋到空中卻沒有接住，問他摔得痛不痛，問他是不是經常逃避掃除……

他沒有不耐煩，柔聲一一回答，有時候也會羞赧地大吼不要問了我不記得了……

&ldo;最後一個問題，你身上怎麼總有洗衣粉的味道?&rdo;很好聞呢。

&ldo;可能是……因為宿舍樓下的洗衣房總是漂不乾淨吧……&rdo;

她一愣，然後就傻笑起來。竟是這樣。

&ldo;這都是你當初聽說的?&rdo;

洛枳低頭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ldo;其實高一的時候我聽說過不少你的事情，很大一部分拜我的後桌所賜。對了，你認識她嗎?她叫張浩渺，曾經和你上過同一個補習班，還坐同桌呢。&rdo;

盛淮南微微側過臉向後看，一臉茫然：&ldo;誰?&rdo;

洛枳啞然。

後桌那兩個唧唧喳喳的女孩子，總是將自己對盛淮南的喜愛之情張揚而坦率地鋪展開來。洛枳何嘗不知道，對暗戀的人來說，徹底封口不言固然是一種自我保護，然而將一顆真心藏在戲謔誇張的示愛中供人玩笑，其實更是一種安全的宣洩。

大家都當她們是玩笑。誰也不知道，其實她們是認真的。

唯獨高一末尾的一個上午，翹了體育課的洛枳看到後桌張浩渺趴在桌子上安靜地出神微笑，那笑容溫柔羞澀，卻發著光。她不由得也愣住了。張浩渺抬頭看到她注視著自己，羞紅了臉，突然間開口說：&ldo;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