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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去後海的時候‐‐或者說，在她使出渾身解數，讓他了解他們是多麼相似的時候‐‐他曾經在她面前激動地感嘆命運的巧合讓他們遇見。

她用笑容來表達一切不快樂的情緒;她喜歡阿加莎&iddot;克里斯蒂多於福爾摩斯;每次坐公車都選擇坐在同樣的位置;喜歡玩《逆轉裁判》;討厭肥肉，會把肥肉擺在凳子橫樑上;用三根筷子吃飯;高中時，每週五晚上放學會帶著很多練習冊回家過週末以減輕愧疚感，但是會很快沉迷於線上漫畫以至於週一還會一筆不動地帶回來……

她讓他覺得他們這樣像，她讓他覺得，自己也是因為這些巧合而欣喜地喜歡上他。然而他又如何知道，很多相見恨晚都是假的，真正觸動她的，從來就不是這些。她知道透過這些愉悅的對話製造的煙霧，自己能夠切切實實地觸控到盛淮南心底的不快樂。那是一種微笑著的不快樂，不信任任何人也不關心任何人的寂寞。縱使她不瞭解這其中的緣由，但從她第一眼見到車站上和幾個同學一邊聊天一邊假笑的男孩開始，她就是知道。

然而她不想談論這些。

&ldo;我聽說的，和別人聽說的，恐怕不一樣。&rdo;

洛枳看向邈遠的孔明燈，不知道那裡面究竟承載著誰的希冀，柔軟地飄向夜空，熄滅、飛散。她自己的願望不在紙燈裡，卻不會熄滅。曾經小心翼翼卻怎麼都到不了的目的地，在放棄的當口，昏天黑地作了一番，竟看見他站在面前‐‐她不會再退縮一步。

&ldo;我只想聽你自己說。哪怕說假話，我也能聽懂真相。&rdo;洛枳鄭重地直視盛淮南的眼睛。

他看向她，鋪天蓋地的動容，在目光中怦然而生。

第二十四章 每朵雲都下落不明

盛淮南放棄了尋找大水法的想法，在湖邊找了一塊平整的大石頭拉著洛枳坐下來，想了想，將書包中所有的酒瓶都掏出來立在地上，把扁平的空書包遞給她：&ldo;墊著坐吧，就在這裡一醉方休好了。&rdo;

洛枳輕笑：&ldo;好。&rdo;

他拿起一瓶紅星二鍋頭，折騰了半天才發現打不開。苦笑了一下，拎起一聽啤酒，&ldo;啪&rdo;地扯開拉環遞給洛枳。

他們碰杯，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祝酒詞，只是相視一笑。洛枳覺得冷，心裡卻是暖和的，好像住進了荒原的溫柔鄉。

&ldo;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看見你嗎?&rdo;他仰頭灌了一口酒，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澀澀的。洛枳直覺她將聽到的也許是些他講起來很艱難的事，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寬和的眼神。

盛淮南感激地一笑。

洛枳知道他第一次當面認出自己是那一天在超市門口，他與許日清拉拉扯扯，她出手解圍，猶如神兵天降。

&ldo;其實這樣說來，我真是慶幸自己對人過目不忘。&rdo;盛淮南長出一口氣。

上大學前的那個暑假，他去葉展顏班級聚會的飯店接她，葉展顏突然指著前方一個有點脫離眾人的白襯衣女孩，說：&ldo;喏，那個就是傳說中的洛枳，你看怎麼樣?&rdo;

傳說中的，我怎麼不知道?什麼叫我看怎麼樣?

盛淮南聞到葉展顏身上的酒氣，心想她果然糊塗了，只能笑著揉揉她的頭髮，匆匆朝她指的方向瞟了一眼。正好此時有人喊&ldo;洛枳&rdo;，那個女孩轉過頭。

他聳聳肩說：&ldo;還行啊，問這個幹嗎?&rdo;

葉展顏忽然笑了。那個笑容和他之前熟悉的笑容完全不同，不知怎麼，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