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2/3 頁)

&ldo;我害怕你同情我。&rdo;

&ldo;在你心裡，同情就等於瞧不起吧?&rdo;

&ldo;瞧不起也不行，同情也不行。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怎麼對我，尤其是我都不知道怎麼對自己的時候。&rdo;

洛枳聽見直升機的聲音，夜空裡的蜻蜓飛過幽暗的紫禁城。

&ldo;尤其朱顏和我說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就更不明白，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有時候我突發奇想，會覺得你是不是在準備給自己的爸爸報仇呢?當然，我這種想法太傻了，可是我真的不懂。&rdo;

&ldo;那你現在出現，是因為想清楚了?&rdo;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道。

盛淮南有些迷惑地抬起頭去看在頭頂上方盤桓的螺旋槳：&ldo;我不知道，就是突然特別想要見你。&rdo;

就是突然特別想要見你。

&ldo;就是這樣啊，我也沒有什麼理由，&rdo;洛枳笑，&ldo;我只是喜歡你而已。&rdo;

盛淮南沒有笑，風將他的t恤吹得鼓起來，像是下一秒就會飛走。

&ldo;洛枳。&rdo;他只是叫她的名字，什麼都不說。

洛枳突然站起來，光著腳踩在地上，背靠圍欄，面朝著盛淮南，笑得滿足而愜意。

&ldo;小心著涼。&rdo;

&ldo;沒那麼嬌貴，我小時候跟別人打架，可是互相掐著脖子一路滾進泥坑裡面去的。&rdo;

盛淮南聽到這句話，從剛剛搖擺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笑道：&ldo;得了吧，別吹牛了。&rdo;

&ldo;我打架很厲害的。&rdo;

&ldo;哦，是嘛。&rdo;

&ldo;誰都可以不信，只有你不能不信。&rdo;

&ldo;為什麼?&rdo;

洛枳的長頭髮迎著風，一絲一絲滲進夜裡面。她笑容明亮，走近他，雙手輕輕扶住他的雙肩，&ldo;因為當年要是沒有我，他們就真的把你的腦袋按進水坑了，皇帝陛下。&rdo;

盛淮南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站起來，衝過去用力將她抱在懷裡。好像一直以來用語言無法消弭的隔閡與防衛，懷疑和搖擺，都可以用原始簡單的擁抱，以最自然的方式彌合。

洛枳知道，彼此身體裡陰涼的毒最終都會被他面板傳達的溫暖一點點蒸乾，再度變得透明澄澈。甚至情慾也可以是乾淨平和，像一條河流，她說不出來的心事，終究會流向他。

&ldo;皇帝陛下，我終於能說出來了。&rdo;

第四十三章 橘生淮南

&ldo;我從來都沒有把肥肉擺在凳子上面過，也沒有和人家女主人說過那樣的話。&rdo;

&ldo;我也沒有練成用三根筷子吃飯。那只是因為我喜歡你，聽說過，才跑去試試的。&rdo;

&ldo;那年那場大雨，我本來在宿舍，是你問我有沒有被雨困住，我才跑了出去。&rdo;

&ldo;我對你還撒過什麼謊，我現在都已經想不起來了。我想我應該跟你道個歉吧。&rdo;

&ldo;但是我撒謊，只是因為我喜歡你，我也希望你能喜歡我而已。&rdo;

洛枳緊緊抱著他，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她閉著眼睛，多年來所有沉積在心中的故事此刻一個個浮出水面，像一盞盞燈火，絲毫不遜色於北京的夜。

&ldo;在高中認識你以前，我一直在想，我一定要比你強，這樣我媽媽就不會再生氣了。我把你想像成特別猙獰的壞人的兒子，我成績要比你好，要學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