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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好像發現了

他把早膳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走到床沿坐下，低著頭看他，一雙好看的眼眸裡盛著細碎的冷光。

&ldo;昨晚去哪兒？&rdo;李言僑問，聲音淡淡的，好像只是隨口一問。

李天晟靠在床上，伸手把他拉進懷裡，腦袋枕在他肩膀上，撥出微冷的氣息。

&ldo;又讓你擔心了。&rdo;

李言僑別過臉，&ldo;我是擔心這具身體沒了，還得幫你重新找一具。&rdo;

李天晟垂下輕顫的睫毛，溫柔笑道，&ldo;僑兒不會忍心讓我做個孤魂野鬼的。&rdo;

&ldo;你本來就是個孤魂野鬼。&rdo;

李天晟難受得皺了皺眉，雙手摟緊他的腰，語氣裡帶著讓人聽不懂的情緒，&ldo;我食言了。&rdo;

他輕聲開口，&ldo;昨晚，我去了鵲山。&rdo;

李言僑眼神一緊，伸手就把他推開，&ldo;你瘋了？鵲山是什麼情況？！你還敢回去！&rdo;

李天晟看著他起身走到窗邊，目光落在他修長的背影上，&ldo;你放心，我只是回去確認一件事情。&rdo;

李言僑知道他多有隱瞞，但也沒想過他會告訴自己，&ldo;你現在肯說實話了？&rdo;

&ldo;我一直沒想過要瞞你。&rdo;李天晟走到他身後，輕輕一嘆，&ldo;我只是害怕，會連累到你。&rdo;

李言僑側過頭，背著光的半張臉看起來有些陰鬱，&ldo;滄瀾，你只是不信我。&rdo;

&ldo;李天晟&rdo;從身後抱住他，&ldo;上次它們有意避開我去找你，這很不對勁。&rdo;

李言僑回頭看他，他眼裡藏著的情緒一點也不難看懂，&ldo;滄瀾，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不要再想七百年前的事了，就我們兩個人，去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你可以不用受制於這副軀體，我也不用為了掩人耳目每日每夜都要忍受不能見你的痛苦。&rdo;

段滄瀾摟緊他的腰，心裡一陣酸澀，他同樣心疼他，可是如果事事都順風如意，他又怎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ldo;我會陪你，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rdo;直到你消失，或者我消失。

李言僑眼眶一下子就紅了，&ldo;你的這具身體用不了多久了，在那天到來之前，我要你答應我，不準再離開這具身體。&rdo;

段滄瀾把他的臉捧過來，在他額上落下一吻，&ldo;好，我答應你。&rdo;

兩人互訴完衷腸，李言僑把冷掉的肉糜粥給端起來，想要出去換過一碗，段滄瀾攔住了他。

&ldo;不用換了，就這樣吧。&rdo;

李言僑端著託盤的手露出蒼白的骨節，好一會兒，他開口，&ldo;好。&rdo;

青柚色的瓷碗裡裝著小半碗肉糜粥，段滄瀾用湯匙轉了幾圈，嘗了幾口，接過一旁李言僑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手。

李言僑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喝完整碗粥，把臉別開，&ldo;不想喝就不要喝了。&rdo;

段滄瀾露出淡淡的笑意，&ldo;只是嘗不出味道而已。&rdo;

李言僑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虯冥珠身上，神色有些恍惚，&ldo;剛開始的時候，你還是能嘗出味道的。&rdo;

&ldo;不過是附身的後遺症，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rdo;

渡滄瀾起身，走到裡間去換衣服。他這具身體的樣貌長的好，尤其是身材，穿起長衫來，顯得格外清冷沉穩，像個優雅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