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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皇后娘娘主動要過去的,總不能趕了主子,留了人家奴才。
這一拖,便拖到了三日後的中秋祭月。
祭月一到,東宮忙得人仰馬翻,哪裡還顧得上唐韻。
歷年祭月向來隆重,祭月前幾日,各宮的主子們便開始折騰忙乎,到了當日皆是沐浴焚香,盛裝出席。
太子也一樣。
當夜一套墨黑配赤色的袞冕,冕上的玉珠將一張俊臉半遮半掩,袞服從袖口到肩,再從頭到腳,金色細線緊緊相連,一身華貴。
祭月一開始,太子便跟著皇上的腳步祭拜,身形本就有七分像的兩人,一前一後,連邁腳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皇上先點了香回頭,突地一陣風襲來,見太子冕後的玉珠被絞在了一起,皇上便抬起手,順手給他扒拉了下來。
這動作落入身後的雲貴妃眼裡,便覺刺目,故意落後了幾步,挑起了事兒,「瞧,這才是父子倆,旁的算什麼呀。」
那話說得雖輕,前頭的皇后還是聽到了。
得,又來。
皇后算是服了她了,一個機靈,趕緊兩步跟上了隊伍。
兩人身後就是二皇子三皇子,今年祭月不同往年,太子一口|交代了禮部,按位份排位,三皇子的母妃林嬪,這會子排得都不見了人影。
為了這事,前兒還被吳貴嬪諷了一句,「生了兒子又如何,還不是白搭。」
今日她見林嬪,眼睛都是腫的。
身為貴妃她不化解便罷了,反而煽風點火,當著人家兒子的面,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合著就是一攪屎棍,再乾淨的心,也得被她攪髒。
皇后自來不喜歡勾心鬥角。
她一個正主,不屑得同一桿子妾室去爭。
可她不爭,奈不住別人要挑事,祭月一結束,未等雲貴妃再掀起風浪,皇后便讓人將阮嬤嬤這幾日所制的桂花香包拿了出來。
在場的人手一份。
一番發下去,席間的氣氛也輕鬆了起來。
外圍一個剛進宮不久的美人兒,拿了那桂花香包往鼻尖一嗅,眼裡露出了幾分驚喜,細聲道,「娘娘這香包,能同當年揚州百香鋪子裡的相比了。」
皇后自來喜歡香包,聽那美人一說,也想找個話題,堵住雲貴妃的挑撥之心,一時接了話過來,「哪個百香鋪子?本宮怎沒聽說過。」
美人被皇后一問,心頭歡喜,起身走到了跟前,蹲身道,「回稟娘娘,六年前寧家開設的百香鋪子,賣的香包曾風靡了整個揚州,姑娘幾乎人手一個,只是後來不知怎的了,寧家接連遭劫,鋪子也沒能保下來。」
揚州寧家。
皇后倒是有些耳熟,好像是個富商。
「幸得臣妾也是個愛香的,搶在了寧家關門前,收集了一些,娘娘若是喜歡,臣妾明兒給娘娘拿過去瞧瞧。」那美人好不容易親近到了六宮主子,自然不想放過機會。
皇后一笑,「有勞徐美人了。」
徐美人滿意地退了下來。
雲貴妃瞥了一眼,一臉的不屑,一個香包有何可稀罕的,御花園裡一抓一大把的鮮花,她都沒稀罕過,何況這乾癟癟的東西。
要不是皇后此時還在身旁坐著,雲貴妃早就將手裡的香包給丟了。
去年祭月,好歹還一人給了個金豬手鐲,合著今年就用這破玩意兒給打發了。
雲貴妃實在是看不下去,抬頭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問向皇后,「皇后可要去許願?」
祭月許願,也就是圖個熱鬧,年輕人居多,皇后巴不得她能離自己遠遠地,「貴妃去吧,本宮就懶得動了。」
貴妃也沒客氣,起身拉了不遠處的吳貴嬪,「妹妹陪本宮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