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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食端上來,太子才睜眼移步,拿起碗裡的瓷勺,剛舀了一口甜粥,還未送到嘴裡,屋外又響起了腳步聲,「殿下」
還讓不讓人省心了。
太子往後一仰,手裡的瓷勺突地擲了出來,「哐當——」幾聲,在木几上直打著轉兒,明公公忙地上前,眼疾手快地一把給按住了,方才倖免落地。
剛進來的小太監被這突如其來的盛怒,給唬住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一陣死寂般的安靜,小太監的身子都抖上了,太子的態度才轉變了回來,溫聲問那小太監,「何事?」
可適才那一幕,已經在小太監心頭有了陰影,說話也磕磕碰碰了起來,「皇,皇后娘娘宣,殿下去一趟鳳棲殿。」
當今皇后娘娘,太子的生母。
太子想不起來,今日母后有何宴會,抬頭看向那小太監,「可有說何事?」
小太監額頭抵地,「娘娘倒,倒是沒說,不過奴才見到了顧家夫人。」
成,早膳不用吃了。
當今皇后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兒子是當今太子,女兒是萬千嬌寵的五公主。
縱然皇上身邊的美人再多,佔著有這一對兒女,皇后的臉上也是終日帶著笑,平日裡同人嘮嗑,嘴邊提的最多的也是一雙兒女。
「昨日寧安殿那位,徒手獵了一頭大蟲,再瞧瞧咱們太子那身秀氣架子,本宮這心頭總是七上八下的,前兒也不知怎麼了,還鬧起了吃素,倒讓本宮想了起來,兒時他連殺只兔子都不」
話還未說完,對面一排桂花樹底下,便走來了兩道身影,一個身形挺拔走路帶風,一個弓腰跟著直追。
眼見就要進來了,不知怎的,前頭那黑色身影突地一頓,又走回去了。
身旁的顧夫人也瞧見了,忙問了一聲皇后,「可是太子殿下來了。」
皇后怎能瞧不見,眼皮子一跳,同身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心下瞭然,腳步急急下了臺階,一面追一面喚道,「太子殿下」
這一聲喚來,立在桂樹底下,正賞著桂花的一位姑娘驀然回過了頭。
鵝臉蛋,一對柳葉眉,烏黑明亮的雙眸,如秋水剪瞳,自帶一股子含情脈脈。
許是不知身後早來了人,這番冷不丁地一轉身,目光與太子巧好碰了個正著,姑娘的臉色霎時紅了個透,忙低頭蹲身行禮,「民女拜見殿下。」
「免禮。」太子溫和地回了一聲,從她身旁走過,到了皇后和顧夫人跟前,含笑道,「兒臣見母后同舅母聊得暢懷,不忍打擾。」
皇后知他是什麼心思,並未揭穿。
這麼些年了,一見到姑娘,就是這個德行,莫非有那大蟲厲害,能將他給吃了。
顧夫人趕緊起身行禮,「殿下。」
「都是自家人,不必講究虛禮。」太子坐在到皇后身邊,客氣地問了一聲,「舅母的腿風濕可好了些。」
顧夫人萬沒料到太子竟然記得這一樁,頗有些受寵若驚,又蹲了個身,感激地道,「多謝殿下惦記,都是老毛病,沒什麼大礙。」
「還是仔細得好。」
這一問一答,顧夫人看著跟前相貌堂堂的太子,一身高貴,卻對她這個婦人都能體貼入微,再想想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臉上的愁容蓋都蓋不住。
偏生皇后又問了一句,「淵哥兒也有好些日子沒進宮了,要是閒下來,讓他到東宮,找他表哥切磋切磋武藝。」
顧家三公子顧景淵,小太子一歲,從小就愛耍刀弄槍,四書五經背不了幾篇,倒是單挑了幾個武將。
正好,這段日子讓他進宮來帶帶太子。
太子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善,身板子又秀氣,再不學點防身的功夫,哪天要是同寧安殿的那位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