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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rdo;衛瀾說。
鄭峻發覺到,這一次,衛瀾是在吃飯。她的神情和動作不再像個木偶,可能是真餓了。
看得出她很虛弱,面板顯得更白了。她摟了一把頭髮,把頭髮都順到另一邊去。露出了她細細的脖子,消瘦的臉,眼袋還有黑眼圈。手腕上被綁過的痕跡還沒消退。
鄭峻喝了一口粥,重新對自己說,別對她放鬆警惕。
吃好了早餐,衛瀾並沒有回房,而是來到院子前頭的小溪邊兒上坐著。
她看著溪水裡自己的影子。頭髮披散著,嘴角青紫,眼袋明顯,整個人非常憔悴消瘦。她伸手攪亂了影子,摟了一把水撲在臉上。
溪水涼慡,帶著一股山間才有的味道,她忍不住喝了一口。
夥計們不知道衛瀾在幹什麼,她安安靜靜的樣子依舊讓人不放心。張嬸兒還有夥計們都在院子裡幹活兒,實際上注意力都在衛瀾的身上。肖烈早上走之前什麼都沒說,可大家有著責任感,得看著她。
衛瀾安靜地坐著,想起一個晚上。
她站了起來蹚進小溪裡,彎腰四下摸。大家都不知道她在找什麼,手裡的活兒幹不踏實了,像放慢動作似的,一直盯著她看。
她不知道在找什麼,找了半天又忽然不找了,站在小溪裡發了會兒呆。過了一會兒,她從小溪裡回來了。
夥計們鬆了口氣,繼續幹活。
衛瀾回了房間。這個小屋很小,像她以前住過的一個招待所,擺個桌子就把過道塞滿了。
衛瀾好像第一次發現一樣。這裡沒有屬於她的東西,身上的衣服看樣式應該是張嬸兒的。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好像是在與陌生人對峙。很快,她敗下陣來,沒有再盯著自己看。
回到床上,脫了拖鞋,發現床邊另外有一雙鞋,沾滿了泥土,泥土已經幹了。她記得她穿著這雙鞋走進了那條大河。
經過時間的混亂,世界的混沌過後,似乎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起來。太陽每天從她的窗邊走過,一遍又一遍。從陽光落在屋子裡的角度,衛瀾就可以判斷這是幾點,是不是該起床了。
每天她都去廚房吃飯,不用人送。
這些日子,她都沒見過肖烈,聽說他回省城辦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說這些的時候,夥計們留意著衛瀾的神色,不會多聊肖烈的事。
張嬸兒越來越愛和她說話。張嬸兒吃飯很快,吃完了就一邊幹活一邊和她說話。天南地北的聊很多。
衛瀾很少回答什麼,只是聽著。
也不知道她聽進去多少。張嬸兒一直說,不怕被冷落,相反的,她覺得,衛瀾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有些話這輩子都沒對人講過,她卻對衛瀾都說了。
聽到有意思的地方,衛瀾曾經笑過。那是張嬸兒第一次看見她笑,她握著衛瀾的手,柔聲說:&ldo;你也跟我姑娘差不多大,日子還長著呢,你們這些孩子要都能好好兒的,我們這些當家長的,也就放心了。&rdo;張嬸兒說。
衛瀾沒點頭也沒搖頭,眼眶發熱,鼻子有些酸了。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是獨自一個人,沒有家,沒有父母,沒有愛人,沒有牽掛。
衛瀾站起來回房了。張嬸兒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大家都很忙,張嬸兒更忙,她負責著這麼多人的飲食,每天不停地幹活兒,這會兒怪自己腦袋老也不用,遲鈍了,嘴又快,以後可要小心著些。
相比於其他人的忙碌,鄭峻好像個閒人一樣,一直在木屋住著,偶爾能幫忙夥計們幹一點活兒。那天,他幹完了活兒就開車出去了,晚飯過後才回來。張嬸兒在院子裡招呼他吃飯,他說馬上來,就先來了衛瀾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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