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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入內時李洵時正盤腿坐於案後,二人上前兩步撩袍跪地,俯身道:「臣,參見陛下!」
李洵時眉頭一舒:「平身。」
二人聞聲而起,半跪於左右兩側軟墊上。
言褘佑大笑幾聲,朗聲道:「今日散朝那袁執京的臉都黑得跟個包公一樣,真是大快人心啊!」
徐慕雲聽他這麼一說也笑了起來,無奈道:「陛下,你可得救救臣,信平把這話在臣耳邊唸了一早上了。」
李洵時見他這滿面春風的樣子也頗受感染,笑道:「信平這麼多年一直就是這麼個性子,不過今日不單是他,朕也暢快,這向昆果然沒叫朕失望!」
言褘佑,字信平,原只是李洵時身邊一貼身侍衛,當年隨仍是淮安王的李洵時平動亂,阻外敵,戰功累累。乾豐八年,隨李洵時發動兵變,擁他為帝,後又不負李洵時所望,兩年收復澶州、薊州兩處失地,被封為武安侯,也是李洵時最為信任的人之一。
言褘佑一手拍在案上,大笑:「向昆這小子可真不錯,一個月不到洮州的動亂便被他安撫下來,更妙的是竟無一人傷亡。」
徐暮雲點頭道:「正是,他也不負陛下所託。如此一來,袁執京便無話可說了,更不敢再在洮州境內布自己的人了。」
「袁執京這老頭這次栽了個大跟頭,他萬萬想不到向昆把事情不但辦好了,而且還辦得漂漂亮亮!」言褘佑抄起一杯茶一飲而盡,「哎呀,這可真是今年最讓我痛快的事了!」
「這下向昆這洮州知州的位置可算是坐穩了。」徐暮雲大感欣慰,「袁執京仗著自己是三朝老臣,結黨營私,朝廷各部皆有親附他之人,打壓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如今向昆取代鍾兆謙擔任洮州知州,已算是大大削弱袁執京在邊境的勢力。」
「袁執京老奸巨猾,鍾兆謙一事倒是天助。」李洵時輕輕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冷光精現,「不過,削弱袁黨勢力不能操之過急。」
「那倒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袁執京這種豺狼虎豹。」言褘佑哼聲道。
「臣已是好久未見陛下如此高興了。」
言褘佑聽徐暮雲這麼一說也才反應過來,大手拍額:「還是子山兄細心,我實在是高興壞了,未察覺到今日陛下竟是與往日不同,看樣子我得加把勁多才袁執京這老頭栽幾個跟頭,也多讓陛下高興高興。」
「你呀,你呀!」徐暮雲伸出手指了指他,「『讓袁執京多栽幾個跟頭』這話從你口裡出來怎麼跟吃家常便飯一般!」
「哈哈!」言褘佑拱手大笑道,「倒是我狂妄了,我這不是好久未見陛下這般高興,一時忘形了。」
「信平,你確是狂妄了。」李洵時身子輕靠在椅背上,唇角一彎,「不過朕今日不只是為了此事而高興。」
李洵時眼前浮現起昨日孟長瑾臉紅氣結的模樣,不禁失笑。
徐暮雲和言褘佑轉頭相視,二人驚訝之情溢於言表,言褘佑沖他挑了挑眉頭,徐暮雲只好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徐暮雲和言褘佑視線交戰了好一會,二人也沒分出個勝負。言褘佑躊躇半響,實在難耐,索性問道:「陛下,到底是何事,竟能引得陛下失笑?」
說完立馬對著徐暮雲使了個眼色,徐暮雲無奈正準備開口,卻見李洵時拿起案上一張宣紙,問道:「你們看看,這字有何不妥?」
徐暮雲和言褘佑正欲起身,又聞他道:「子山腿腳不便,不用起身,信平你拿過去同子山一道看看。」
言褘佑起身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宣紙,一面拿著看一面走到徐暮雲身邊。
「去來皆過客,旦夕有歸心。」言褘佑將紙上的字唸了一遍,十分不解,「臣可看不出有何不妥,子山你看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