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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滿屋俱靜,就連玉荷的哭喊聲也漸漸地弱了下來。
「高童,擅離職守笞杖五十。碧溪疏忽大意、辦事不力,笞杖三十。另一宮人,攀汙他人、推卸責任,笞杖五十,以儆效尤!」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心中驚懼不已,但也無人敢出言反駁,只能低頭領命。
他目光落在孟長瑾身上,漠然片刻,又道:「孟寶林,辦事疏忽,寬縱下人,罰你一人將今日損毀的書籍一個月內部還原,若有延誤,嚴懲不貸!」
第28章 如飴
安達和碧溪是被宮人抬著回來的,二人剛被抬回房,香芹就帶著宋清行進來了。
碧溪淋過一場大雨,加之三十笞杖,被抬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不太清醒,一路哼哼唧唧,渾身滾燙。孟長瑾和香芹焦急得不得了,又見安達雖然捱了五十笞杖,但人還算清醒,抬回來的時候一聲也未吭,便讓宋清行先去看過碧溪。
宋清行給碧溪診完脈,再去瞧她背脊上的傷勢時雙眉緊皺,看得孟長瑾和香芹膽戰心驚。而碧溪已經燒糊塗了,嘴裡不斷嘀咕,香芹湊上去聽,卻是一個字也聽不清楚。
宋清行再去另一屋看過安達的傷勢,出來只開口寬慰她們:「安公公只是皮外傷,即使淋了雨,但好在身子骨還算硬朗,並無大礙。」轉而嘆息道,「只是碧溪的情況不太樂觀,傷口還是其次,如果這燒不退,怕是……」
他的話說到這裡就止住了,但她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玥覃苑統共才四人,如今兩人已是這副模樣,只剩她們二人,千萬不能亂了馬腳。
宋清行開了幾副方子,便讓香芹拿著藥方跟他去尚藥局抓藥。
孟長瑾先進了安達的屋子,見他趴在那裡滿屋子都是藥味,心頭一酸,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流出來。
安達見她進來,掙扎著準備起身行禮。孟長瑾快步走上去,一邊扶他趴好,一邊責怪道:「你都這個樣子還起身作甚?」又見安達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下來,心中一軟,柔聲道,「你好好休息,萬事都有我和香芹呢!」
孟長瑾舉起手帕輕輕替他擦拭額頭的汗珠,安達感受到她手下的動作,帶著她手帕上好聞的清香,頓時身僵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安達將頭往後縮了縮,躲避道:「何必為了奴才髒了您的帕子。」
孟長瑾感受到他的抗拒,心中感到十分不好受,口裡也泛起一絲苦味。她將帕子收回,緊攥在手裡,硬扯出一絲笑容:「第一天我便說了,在這玥覃苑裡我們便是家人,沒有主僕之分。」看著眼前只剩半條命的安達,又想到如今高燒不退的碧溪,心裡就像被巨石壓住了,喘不過來氣,好半天才緩緩開口道,「這又怎麼能怪你,是我失信在先,我說會為你們遮風擋雨,我又何嘗做到了呢!你和碧溪今日都是為我所累,現下都成了這副模樣。」
說著說著,有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孟長瑾自顧低喃,渾然不知。
安達欲抬手替她拭淚,手舉至半路又收了回來,嘴唇動了動,一片乾澀,好半天都未發出聲音。
孟長瑾突然很嚴肅地盯著他,正色道:「無故連累你們替我受難,我之前讓你助我救長姐一事可作罷,等你傷好之後去哪裡都好,只是莫再回玥覃苑了。」
安達未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時情急,緊緊拽住她的袖口,用力道:「寶林在哪,奴才在哪,寶林莫再說這種傻話!」
孟長瑾有些氣惱,低斥道:「你要知道,往後像今日之事恐怕只多不少,救長姐是我一個人的事,不可再連累你們!」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窗外的蟬鳴一陣一陣,竟是如此清晰,倒像是在耳邊一般,擾得人心煩。
安達看著她的眸子,看得很深很深,像是將她的眼眸印在了心底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