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案中案撲朔迷離 崔家郎不期而至(一)(第1/2 頁)
少女手持的環首刀,又長又重,揮舞疾旋間足見她內力深厚,她腳下穿著天青色的繡鞋,腳步快速挪動時,裙襬如匹練般響動,纖細的身體與那環首刀卷在一起,對方的劍根本招架不住,步步後退,最後還是被一刀刺中胸口,鮮血噴出。 官差倚著牆壁慢慢滑落倒地,雙目艱難的睜著,問道:“你是何人?” “你應該問問聶林,他總不會忘記我的——” 躲在角落的聶林一臉驚恐,聲顫:“雷巖,怎麼會是你?” “看來你不想看到我,虧我還日日惦記著你。”少女揮刀而來,刀尖逼近聶林的咽喉,只一寸的距離,四目相對。 良久,她冷冷一笑,“聶林,你知道我最恨背叛,可你偏偏為了幾箱珠寶就出賣了我的父親和山寨百餘人,讓他們無一生還,今日我倒是想要剖開你的肚子,挖出你的心肝肺,看看到底是不是全黑的!” “不,雷首領,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不想的,是郡守讓我這麼做的——” 話未說完,刀尖已刺穿他的脖頸,少女又猛地抽出刀來,疾步後退,用衣袖拭去沾在臉頰上的血跡。 厲生按住劍柄,與一隊護衛站在一側,望著這個妙齡少女將環首刀擲給車伕,手腕晃動,鈴鐺再次響起。 此時的店內安靜非常,除了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屍體,便是躲在櫃檯後面不敢發聲的店家和小二。 少女漸漸朝雨輕走來,微微一笑,“怎麼辦,其實我還想聽你講故事呢,不如我帶你回我的新寨子去,這樣就能天天聽故事了。” 王禱瞥向雨輕,沉聲問道:“這難道就是你口中江湖兒女的快意恩仇了?” 這時雨輕走上前來,開口道:“只怕現在還不行,我要回祖宅給我母親立衣冠冢。” 那名少女白了王禱一眼,然後嘆息道:“我看得出來,你們是士族子弟,自然不能與我們這些草莽之人交朋友了。” 這時老者望了望窗外,笑道:“外面的雪勢小了些。” “我們該走了。”少女淡淡一笑,轉身朝門口走去,不忘揮手道,“山高水長,有緣再見咯!” 雨輕見她快要走出店門,忙喊道:“若你想聽故事,可以來洛陽找我!” 少女步子略停,側臉微笑,身影很快消失。 “阿龍哥哥,今日你才算是真正見識到江湖中人了。”雨輕噘嘴道:“人家那叫嫉惡如仇,阿龍哥哥的偏見與達西先生一模一樣。” 王禱對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詞語早就習慣了,也不願多問,只是一臉肅然道:“既然雪下小了,我們也該趕路了。” 雨輕點點頭,不經意間看到旁邊那桌上放著一些碎銀子,這大概是少女用以補償店家的損失特意留下的。 雨輕頓覺這少女正義凜然,雖為草莽,實則心地善良,能成為一寨之主,足見她能力出眾,他日若真有緣再見,雨輕還是希望能與她真正結交。 臨淄郡守出自田氏,在漢高祖時期田氏一族也是京兆一帶望族,只是經歷了數次朝代更替後,田氏家族逐漸開始沒落,到田學初這一支,靠著與孔家的聯姻,才遷至臨淄郡守,不過眼下的一起案件,卻著實令他傷腦筋。 廳上,只見一個管事的疾步走進來,躬身稟道:“崔家小郎君來了。” 田學初皺了皺眉,擺手道:“今日我公事繁忙,無暇與他敘話,你自去找伯儀招待他便是,今夜設家宴,記得讓伯儀留客。” 管事的點點頭,轉身離去。 此時的田伯儀正與胞弟田仲孜在水榭邊對弈,田伯儀棋藝略勝一籌,兩盤下來,田仲孜均慘敗。 他喝了一口茶,哂笑道:“哥哥,棋藝我確實不如你,但是若論武功,我自然高過你許多。” 田伯儀哈哈一笑,見到管事的與崔意一同朝這裡走來,便起身笑道:“道儒兄來了,你可敢在他面前論武功高低?” 田仲孜面有愧色,心道:自己豈能與他比肩,上回練武之時,崔意在簡單幾招之內就將自己制服,當真難堪至極,幸而崔意仍舊與他相談甚歡,自己才得以釋懷。 “伯儀兄,仲孜兄,好久不見。”崔意含笑走來,看了一眼棋盤,不禁笑道:“你們兄弟倆倒是清閒,聽說齊王府新進了一批舞女歌姬,你們怎麼也不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