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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過後,秦徽才道,“方才朕在宮外,聽你為秦翊講書甚有條理。你與裴淵的學識,都足以勝任太子太傅之位。這樣,朕明日擬旨,封你為太子太傅,輔佐阿翊。”
蘇衍愣了一下,連忙回應,“臣已位在太常,不敢僭居太子太傅位。況且裴大人才德皆在臣之上,請陛下收回成命。”
秦徽搖搖頭,淡笑道,“朕並非要撤裴淵之位。而是設兩位太傅,你依舊保留太常之位。只不過,對太子的教導,你也有份,要時常上心。”
兩位太子太傅?這真的是東秦國史上破天荒的一例。
人人都知,太子太傅那是將來要輔政弼國的太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皇帝的影響有時會高過丞相。如果有了兩位太傅,那權力平衡的鬥爭下,兩位太傅都會被削弱。秦徽又並未撤去他的太常之位,說明秦徽只是名義上將他用作未來制衡裴淵的棋子罷了。蘇衍只覺十分棘手,卻又不得不暗暗歎服秦徽的謀劃。
次日,秦徽果然頒旨,任命裴淵為太子右太傅,依舊享三公俸祿,而蘇衍則任太子左太傅,享一品命官俸祿。
這時候,裴淵已經回家休養,聖旨也很快就傳到了裴府。
“二哥,你的預料不錯,聖上這麼快就提拔了蘇衍。”裴涯坐在床榻邊,將手中的湯藥遞給裴淵。
裴淵半臥在榻上,聲音依舊有些喑啞,“聖上這是未雨綢繆。”
“可是我朝歷來以右為尊,二哥還是位在蘇衍之上的。”
“聖上不會坐視我將來獨攬朝政,更不會讓蘇家獨大。我為右太傅,享三公俸祿。而蘇衍,在我之下,且依舊是一品俸祿。聖上這麼做,頗有權衡,頗有深意。”裴淵抿了一口藥汁,真苦。
“我們裴氏忠心耿耿,卻讓他屢加防範。父兄為東秦戰死,你卻還要被人制衡,我都覺得心涼。”裴涯壓低聲音,發洩起心中不滿。
心涼的何止是裴涯。裴淵亦是如此。做忠臣何其困難,託付一片丹心,能換來一生安穩已屬不易。
可他還是願意託付自己的忠心,為東秦國,為天下蒼生,為父兄的畢生心願。
太子尚小(11)
春去冬來,轉眼又是大半年過去了。
荀歡趴在厚厚的紙窗前,盯著外面倏倏然的飄雪發怔。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格外早,預示了寒冷,也預示了豐年。她發現,自己在太子身上依附久了,心思會不自覺地為國運著想。這也多虧了裴淵孜孜不倦的教誨,好吧,也算上蘇衍。畢竟這半年裡,陪伴她的還是蘇衍。
一開始,她對於蘇衍是拒絕的。但日子久了,面對秦徽強加的壓力,她不得不屈服下來。現在,她和蘇衍也相處的比較融洽,卻總少了和裴淵在一起時的心動。
師傅究竟何時才能回來……
蘇衍遠遠瞧見太子小娃雙手托腮,一臉痴迷,猜到他準是思念裴淵了。
“阿翊,你過來,我有好事跟你說。”
荀歡回過頭,迷茫望向一臉神秘姿態的蘇衍。既然是好事,不聽白不聽,荀歡跳下圈椅,朝著蘇衍跑過去。
蘇衍將她一把抱了起來,笑眯眯,“阿翊快到五歲生辰了,可有什麼心願?”
荀歡嘟起嘴,心道,心願有什麼用,我還想跟裴淵長相廝守呢。
“阿翊想不想出宮去?臣帶你去見裴大人如何?”
這下荀歡像是脫胎換骨般,眼神灼燒起來,“真的麼!真的麼!”
蘇衍點點頭,變得格外溫和可親,“臣可以去向陛下請命,趁著殿下生辰,帶殿下去開心。”
“蘇大人你真好!”荀歡激動地在蘇衍的側靨上啵兒了一口。
“這——恐怕不妥——”聲音顫抖,蘇衍當即就飛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