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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茶水點心的人在,綠蕉幾個丫鬟就都被打發去了隔壁的耳房裡候著,並不一同往裡頭去。
若生斂神,跟著這自稱扈秋娘的女子越過屏風往後走去。
沒走一會,她便隱隱約約聽到了些說話聲,只屋子裡空曠,說話聲也不大,一時間聽不清楚究竟說的是什麼。但她屏息聽著,仍從裡頭分辨出了四叔跟三叔的聲音。
三叔語氣平緩。
四叔口吻雀躍。
她腳下的步子不覺微微一滯,站在那看窗子上雕刻的花紋,宛若卷草,活靈活現。日光透過窗欞灑落下來,愈顯明亮,可這點蒼堂裡,卻似乎較旁處更冷一些。若生穿得單薄,靜靜一站,就覺有些寒意上湧。她聽見裡頭有人在說,“阿九病了一回,性子倒是變了許多,宛音那丫頭從顏先生那下學回來總是嘀咕,說三姐近些日子勤快得像變了個人……”
“翻過年長了一歲,她懂事了許多也是該的。”三叔的聲音裡似乎帶了兩分欣慰。
四叔哈哈笑了兩聲,道:“只怕她是想一出是一出,偏大姐看重,巴巴地讓你來點蒼堂領著她見人。”
若生聽著,抬起了腳。
即將拐過彎的那一剎那,她又聽見了三叔的聲音。“她一個小姑娘,往前從未碰過這些事,自然需要有人帶一帶。倒是你,得了空不去歇著跑來這湊什麼熱鬧。”
話音未落,若生的人已走到了裡面。
連四爺就坐在對面的一張太師椅上。神情散漫,嘴角翕動似要說話,聽見腳步聲就循聲望了過來,隨即大笑道:“阿九難得想要辦事,我做叔叔的,自然該過來湊這個熱鬧!”
連三爺卻站起身來。指了邊上的另一張椅子道,這屋子裡冷,剛才讓人鋪了軟墊,讓若生往那坐。
若生依言落座,笑著喚了聲“三叔”和“四叔”。
邊上的扈秋娘就抬手沏了茶送上來。若生接過。掀了茶杯蓋往裡一看,碧綠的一泓,香氣嫋嫋,沁人心脾,是今春上才採的西山綠眉。
西山多茶樹,入春後,只需疏疏幾陣雨,嫩芽舒展。遍山便都綠意濃濃。
綠眉茶卻並不尋常,其價以金計,頗貴。
她手中盛茶的蓋碗。如冰似玉,出自龍泉窯,亦是價值不菲。
若生低頭輕呷了一口,耳邊聽得連四爺道:“阿九,聽說你要人是為了去平州找一個鴛鴦眼的小丫頭?”
連家的事,他素有插手。這些並非機密的事,他自然會知道。
若生眸中神色逐漸變得幽暗深邃。在照進屋子裡的薄白日光下,笑著道:“四叔您還不知道我?我聽說有那樣的人。自然是想著要親眼見一見的。”語氣稀鬆平常,聽不出任何端倪。
一旁的連三爺接話道:“尋一尋也無妨,左右費不了多少人手。”言罷,他對若生說,“大姐只說你想自己要幾個人用,卻不曾提要幾個,要什麼樣的,我就先自個兒幫你挑了些,你先看看,若中意就留下,不中意回頭再選如何?”
他沒有隨意挑了人塞給她,反讓她親自來看過選過,若生已覺十分周到,自然連聲道好。
連四爺歪在椅子上,卻忽然插嘴說:“人多了,也不便管,阿九既是頭回自個兒辦事,選個五六個想必也堪用了。”
若生聞言,側目看了過去,但見他神情自若,語氣親和,一派為她著想的模樣,心頭猛然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嫌惡,將手中龍泉窯的茶杯往邊上輕輕一扣,笑道:“三叔,四叔,這人選其實我先前心裡已有打算,只是不知該不該提。”
二人皆訝,連四爺率先問道:“哦?你有瞧中的?”按理,外頭的人她見過的並不多。連三爺也疑惑,溫聲道,“但說無妨。”
若生摩挲著擱在膝上的一柄彩繪白紈扇的象牙起稜扇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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