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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是,陸子澹竟然要隨軍。她得知訊息後馬上扔下熬得七七八八的湯藥,飛快地衝到陸子澹的書房。
滿臉通紅地撞開書房門,屋裡兩人同時回頭,沒想到李聞持居然也在裡面。顧不上給他行禮,流雲撲到陸子澹面前問道:“為何你要隨軍?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嗎,怎麼經得起長途跋涉,要是又發病我可不管。”
陸子澹抱歉地朝李聞持笑笑,然後拉住流雲的手,柔聲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此次羯人大舉入侵,若不能早日將他們趕出國境,受害的總歸是我鄭國百姓。我與王爺合作多年,行軍布戰早有默契,若換了個監軍,王爺行事勢必束手束腳,於大局不利。我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又有王爺照顧,還有隨軍御醫,不會有大問題。那些藥我多帶些在身邊,等藥吃完了,我也就回來了。你好好在梅園休息養傷,等我回來可好。”
“不好,”流雲生氣地甩開他的手,“你還打算把我丟在此地一個人去涼州?每一個熱血男兒都應該保護自己家園,所以你堅持要去戰場我無話可說。可是你怎可把我拋下,我又不是尋常人家千金小姐,什麼苦沒有吃過,難道就怕了上戰場麼。”
陸子澹一臉為難,但見流雲滿臉堅持,卻不知用什麼藉口來搪塞她。並不是不信她吃苦的決心,只是心疼她瘦弱的身子,雖然現在能蹦能跳,但臉色仍蒼白著,尖尖的小下巴看得人心酸。
李聞持輕咳了一聲,插言道:“流雲還是留在府裡好好休養,軍中有規定,不可攜帶家眷女子隨軍,這是自高祖皇帝起就有的律令,絕不可因子澹而廢。”說罷,他朝陸子澹使了個眼色。
陸子澹果然點點頭,眼中一片無奈神色。
“這沒關係,”流雲立刻笑道:“我女伴男裝就是了,反正扮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一句話沒說完,突然意識到失言。對於自己的過往,她並不介意告訴陸子澹,事實上,從她受傷上船,跟隨到梅園起,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過他,所以平時並不掩飾自己的行為。但是對於李聞持,她心裡還是有些戒心,尤其是這次莊翼刺殺不成事件後。
果然,李聞持一雙鷹眼朝她射來,目光灼灼,讓她十分不安。
“流雲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子澹還有事商量。”李聞持出乎意料不再像以前那樣留她下來商討計策,讓流雲多少有些不習慣。她肚子裡還有一堆話要說,但既然人家逐客令已下,她再怎樣也不好意思再死賴著不走。
可一出書房的門,氣就上來了,抬腳朝身邊梅樹狠狠一踢,落下一身黃黃綠綠的葉子,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受了驚,蒲扇地飛上天,唧唧喳喳叫個不停。屋裡的陸子澹和李聞持聽見了,俱是彎起嘴角。
從飛還未回府,流雲心裡有話又不知跟誰說。一個人在園子裡兜來轉去晃悠了半天,最後想起了一梅師太,索性牽了馬,連招呼也沒打聲就出了門。
上馬跑了一段路才發現傷口仍未痊癒,顛簸幾下就開始疼。只得放緩了步子,慢慢踱到觀音閣。一進庵堂就快支撐不住,臉色煞白,嚇得開門的青衣小尼一邊扶人,一邊朝庵堂裡大聲叫。
在觀音閣的客房裡剛躺下,就隱隱聽見腳步聲漸漸由遠而至,一輕盈,一沉穩,腦子裡想著除了一梅師太不知還有誰。正想著,門開了,流雲撐起身子準備下床行禮,卻被來人壓住。
溫暖而熟悉的手掌,慈祥和藹的面容,流雲望著面前的老者,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師父!”
三十
素心也是剛到觀音閣不久,正叨唸著徒弟,沒想到流雲就主動上了門,更沒想到的是又弄了一身的傷。仔細給她把過脈,眉宇間一絲憂慮一閃而過,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笑笑。流雲心事細密,見此情形心裡不由得疙瘩一下。
素心見流雲眼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