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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釀成秋日雨。念疇昔風流,暗傷如許。縱饒有,繞堤畫舸,冷落盡,水雲猶故。憶從前,一點東風,幾隔著重簾,眉兒愁苦。待約個梅魂,黃昏月淡,與伊深憐低語。”
宋楠吟罷,劉瑾不知所以,皺眉道:“咿咿呀呀的寫的什麼東西,咱家怎麼一句聽不懂?”
正德卻陷入痴迷,斥道:“你不懂不許胡言亂語,沒得壞了朕的心情。”
劉瑾紅了臉閉口不言,卻聽正德道:“好詞好詞,只是過於悲清,這果真是那戴銑之女所作?”
宋楠微笑道:“確實如此,叫做《詠寒柳》,詞雖悽清,但卻端麗,特別是出自女子之手,更是難得。”
正德笑道:“果然是才女,但朕聽說才女多醜女,若是個黑胖的女夜叉,?叉,你也要麼?”
宋楠笑道:“皇上,臣要此女可不是為了私慾,跟她聊聊詩文也是一件快事。”
正德拍了大腿道:“好,便將此女賜予你為奴便是,戴銑雖有罪過,此女亦入奴籍,賜予你為奴,或好過放在教坊司,朕準了。”
宋楠大喜道:“多謝皇上恩准。”
正德轉頭問劉瑾道:“此女現在何處?教坊司麼?”
劉瑾低聲道:“昨日剛入豹房中,皇上您當真要賜給宋楠麼?”
正德道:“怎麼,不可麼?”
劉瑾看了宋楠一眼,附在正德耳邊低聲說道:“皇上,此女貌若天仙,年華正好,奴婢原本是將她充入豹房供皇上享用的。”
正德一愣道:“貌若天仙?跟豹房後宮內女子比起來如何?”
劉瑾咂嘴道:“三千粉黛無一可及。”
正德睜大眼睛道:“這麼誇張?”
劉瑾道:“否則奴婢何必將一名犯官之女充入豹房?正是因為此女貌美。”
正德愕然,半晌道:“帶出來見見。”
劉瑾點頭稱是,轉身吩咐一名女官去將戴銑之女帶出來見駕,宋楠聽著劉瑾在正德耳邊嘀嘀咕咕的說話,心頭有一絲不祥之感,心中怒罵劉瑾已經和自己越行越遠,如此小事上都想辦法刁難,可見其內心對自己已經殊無善意。
暖舍外傳來女官的呵斥聲:“要見皇上了,哭喪著臉作甚?若是讓皇上不開心,仔細你的皮。”
眾人往門口看去,但見簾幕掀開,女官引著一名女子款款而至,那女子一襲素雅長裙,低垂著頭顱,露出修長雪白的脖頸,烏雲一般的髮髻盤繞在頭頂,髮髻上戴著一朵白色的絹花。
“皇上,戴銑之女帶到。”女官笑盈盈的施禮,轉頭向那女子呵斥道:“還不給皇上行禮?”
那女子無聲下拜,身如弱柳一般搖搖欲墜。
正德道:“抬起頭來。”
那女子緩緩抬起頭來,眼光朝面前的三人一掃,隨即垂下眼簾;只這一瞥之間,宋楠便從那眼神中感到了無盡的恨意,心頭不禁一顫。
正德吸了口氣,心頭真的後悔了,這女子身材修長合度,眉如遠山,目如秋水,紅唇瓊鼻,雪膚冰肌,雖不施粉黛,面目平靜愁苦,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絕美的氣質,特別是眉間一點硃砂紅痣,更顯得絕美之外更加性感,正是那種一眼看到便想摟在懷中輕憐密愛的型別。
劉瑾的話不是假話,此女當真貌若天仙!後宮佳麗三千無一人能及,她往這豹房中一站,兩旁的舞姬和宮女頓時一個個成了面目可憎的庸脂俗粉。
正德目瞪口呆了半晌,咂嘴問道:“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垂著眼簾,輕聲道:“奴家戴素兒。”
“素兒,月容花貌,素雅如仙,倒也般配。”正德點頭道。
劉瑾忽道:“戴素兒,見皇上為何不上妝容,身著素服?你頭上別的為何是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