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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郎絲絲吸著氣,趁熱將整雞撕開,扯一根雞腿遞給小六郎,對五郎道:「別愣著,吃啊!」
「哦……」五郎嚥下口水,伸手撕了塊雞胸脯大快朵頤。
陳三郎也撕一片雞肉,送到口中品嘗,竟是出奇的雞香濃鬱,口感酥嫩,在沒用任何調料,甚至沒放鹽的條件下,竟可以令他這個老饕滿意了。
趁著熱,兄弟三個將一隻大雞分而啖之。不消片刻,便風捲殘雲一般,只剩一堆白白的雞骨,兄弟三個舒服的靠一起,小六郎一邊舔著手指一邊意猶未盡道:「真想天天都吃……」
「只要六郎聽話,隔三差五的,三哥就給你打牙祭!」陳三郎笑著摸摸他的小肚子道:「不過你得保證,今天吃雞的事情,打死不要說!」
「何?」小六郎不解的瞪著眼睛。
「老妖婆要發飆的,你不想三哥被打吧?」
「不想……」小六郎使勁搖頭道:「我不跟任何人說。」
「嗯,別人問起來,你昨晚吃的啥,就說『餅子』。問你幹啥來著,就說『睏覺』,記住了麼?」陳三郎囑咐道。
「嗯,記住了,餅子睏覺……」小六郎很認真的點頭道。
又反覆叮囑小弟幾遍,陳三郎轉向五郎。看到那張苦大仇深的臉,覺得那麼放心,便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時間不早,陳三郎打水澆滅了火堆,把雞骨頭掩埋起來,便和五郎輪流背著睡著了的六郎,悄悄溜回窩去。
回去時,已是下半夜,兄弟兩個也倦怠之極,臉也不洗,蒙頭就睡。
沒了雞叫,全場的人都睡得分外香甜,待天光大亮才被老虔婆尖銳的罵聲吵醒。揉著惺忪的睡眼,僱工們看到外面都出太陽了,不禁奇怪道,怎麼今天雞沒叫?
『不會是終於罪有應得了吧?』僱工們就對這刻薄吝嗇的侯氏十分厭煩,只是礙於契約未滿,不得不忍氣吞聲罷了。現在見她終於吃了癟,都幸災樂禍起來。
還真讓他們猜著了,待他們穿上衣裳走到場院,便見那老虔婆侯氏,站在雞舍前氣急敗壞的張牙舞爪,口中傾瀉著汙言穢語:「哪來的殺才直娘賊,敢偷老孃的雞,非把他找出來擠破卵球!」
「怪不得今天雞不打鳴,原來是陳娘子入替了。」有那嘴上刻薄的便調笑起來。
「劉猴子,最賊頭賊腦的就是你,我看八成是你偷的!」侯氏正找不著人發火呢,登時罵罵咧咧道:「快還我的雞!」
「陳娘子搞清楚了,我們可是良人,容不得你汙衊!」劉猴子登時跳起腳來,大怒道:「你不妨打聽打聽,我劉猴子輾轉幾家炭場,可有個說我手腳不乾淨的?!」
別看這些人給她幹活,但他們並不像前朝那樣,一日賣身終生奴。大宋朝是禁止買賣奴隸的。所有僱工,都是自民……也就是良人的身份,只是了生計,與僱主在官府簽上年的契約,在期限內出賣勞動力罷了。
一待約滿,他們便可自離去,要是想去外地謀生,或者改行的話,一個清白的身家是前……這又牽扯到所謂的鄰裡互保,和行業互保。但凡是要與官府打交道的事情,比如說買房、開店、辦路引,都需要鄰裡或者工友具保,一旦名聲壞掉了,那可就寸步難行了。
所以劉猴子再憊懶,也不敢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第5章 算計
侯氏也不敢犯眾怒,何況那劉猴子說的也是,這些僱工都是良人的身份,哪能偷雞摸狗,壞了名聲可就因小失大了。
那還能有誰呢?她猛然想到被打到冷宮的三個小崽子,遂喝罵道:「日頭快西落了,還不去幹活,杵在這作甚?」
「肚皮癟著呢,哪有力氣扛活?」眾人滿不在乎的憊懶道。
「活該窮一輩子的泥腳漢!」侯氏罵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