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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灑灑寫完一頁紙,心兒推屋走了進來。
「小姐,這枝梨花要如何處理。」
沈宴秋聽言抬了抬眸,這才記起她在相思亭時讓心兒幫忙收好,經過回來路上這通折騰,竟給差點忘了。
將毛筆放回硯臺上,起身到牆邊的櫃子裡翻找,最後挑挑揀揀選了個最順眼的小瓷瓶出來:「幫我接點水,就這麼插瓶裡好了。」
心兒脆聲應過,拿著瓷瓶出去了會兒,回來時已經將梨花插進瓶中,些許枯萎的枝幹在清冽泉水的滋養下似乎鮮麗了一些,感嘆道:「大家都說城雲郊外的水土養人,可不,連這梨花開得都比京裡更好看些。」
沈宴秋認同地應了聲:「城裡人氣多,自然不比郊外。」
又喚心兒幫忙把瓷瓶放到自己的書案前來,拂開紙筆,騰出位置細細觀賞。
心兒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趴到她的案前,眼裡亮晶晶地問道:「小姐,您覺得南陽府的小王爺如何?」
「什麼如何。」沈宴秋仍盯著梨花,單手託著下巴,有些心不在焉,沒忍住伸出指腹逗了逗花瓣,不甚落下兩片,懵了懵,馬上學乖了,收回手只看不動。
心兒沒注意到她的辣手摧花,旋了個身,雙手撐著案沿,背對她沒大沒小地道:「當然是做我們姑爺如何了!您看小王爺一表人才,還如此心善,最最重要的是,我瞧小王爺望您的眼神裡有情!」
沈宴秋笑嗤:「統共不過說了兩句話,有情沒情倒叫你給發現了?」
「那當然啦。」心兒自信,「我平日看您的話本可不是白看的好麼!」
沈宴秋:「……」她怎不知她的小說還有教人空眼鑒真情的能力。
心兒見她不說話只得作罷,但還是忍不住惋惜兩句:「小王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是京城裡鼎鼎的美男子,今日見了我覺得稱之第一都不為過,和小姐站在一處,當真是郎才女貌……」
她自顧說著,卻聽邊上沈宴秋道了句:「第一的還有其他人。」
心兒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沒太懂:「嗯?小姐您剛剛說什麼?」
沈宴秋搖搖頭,重新拾了書稿撣平:「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我要繼續寫書了。」
「嗯嗯。」心兒點點頭,不敢再打擾她,去邊上的書架拿了本話本。託小姐當初學字的福,她也將常用字認了個差不多,現下能捧著小姐寫的話本津津有味讀上十來遍也不膩。
屋裡很快安靜了下來,沈宴秋寫了兩行字,心間微動,又抬眸看了案上的梨花一眼。
腦裡不自覺浮現紅廊花雨下的那襲勝雪白衣。
她從前一直覺得段老闆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清風霽月,攬月光華,再加上她自認不是個只看外貌的人,段老闆身上那股氣自華的書香氣,更是讓她覺得世間難得,無人能比。
卻不想今日這隨意的驚鴻一瞥,真有幾分被驚艷到的意味。
窗外飄來的一絲涼風讓她打了個冷噤,卻也讓大腦清明瞭些許,斂下心神,不作多想,重新提筆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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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宴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感冒了,她有些後悔昨日心兒幫忙熬來的薑湯都被她拿去餵了園裡的花草,這回一病,可不僅僅是忍受喝一碗薑湯那麼容易了。
看著婆婆端來的黑色藥水,沈宴秋感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婆婆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又心疼又好笑:「小姐,要不然我去給您拿兩顆蜜棗來?」
「不用不用。」沈宴秋連連擺手,她也不知古人怎會有喝藥後吃蜜棗去味的方法,但她試過一次只覺得噁心要命,又苦又甜的,混在嘴裡好不窒息。
她一鼓作氣地接過藥碗,悶頭就灌了個乾淨,又連灌好幾口清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