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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靈可人。不過即使她一身丫鬟打扮,那張粉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傲氣逼人。
“我便是。”
聽有人叫出自己姓名,張牧雲便應了一聲。他站起來,望著門口說話之人,疑惑說道:
“這位小姐姐,你知道我的姓名?——哦!”
忽然他好似恍然大悟,回頭跟侍劍、畫屏道:
“是你們洞庭門的人前來接應?”
“不是。”
誰知道兩個小侍女竟是一齊搖頭,其中侍劍說道:
“我們洞庭門在杭州也沒什麼人。”
“這就怪了。”
張牧雲回頭再看時,發現那個青衣小鬟卻已經奔到近前,滿面欣喜地跟自己道:
“原來你就是張公子啊!可勞得我家小姐好生掛念。”
“哇呀?”
張牧雲聞言猛然驚叫,卻是腳面被月嬋偷偷狠踩一下!
“這個一定是你搞錯了。”
張牧雲滿面嚴肅,義正辭嚴說道:
“我從不認識什麼小姐。”
“你一定認識的!”
見張牧雲一口否決,這青衣小鬟卻胸有成竹,笑靨如花道:
“我家小姐早知道你會這麼說。”
“啊?”
“她說了,即使張公子以前不認識,現在這會兒也該知道了。”
“哦?那你家小姐是——”
“我家小姐叫,李、夢、憐。”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大堂中頓時鴉雀無聲!
“哦原來是李……什麼?李夢憐?難道是那個花魁仙子?”
張牧雲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丫鬟。
“嘻嘻!”
那丫鬟卻不理他驚疑表情,只管拍手笑道:
“果然小姐沒識錯人!張公子今日才到此地,就已經對她如此關注!”
“你說什麼!”
“公子莫推耳聾~”
青衣小鬟巧黠一笑,又往近前走了一步,探手從懷中掏出一封素箋,遞與牧雲道:
“這是我家小姐給您的請柬,萬望公子今晚能移貴趾,去信中酒樓一敘。今晚花魁小姐已將那處包得整夜,只等公子前來。”
說完此言,青衣小鬟也不理少年愕然表情,只管莞然一笑,輕輕轉身,根本不看其他人一眼,就此飄然而去。
“這這……”
過得半晌,張牧雲才想起拆開手中信箋。潔白的素箋上,點綴著桃花的水印印紋,聞一聞,又或是拿香草乾花燻過,此時一展開,正是香風撲面。張牧雲見如雪花箋上娟潔小楷寫的是:
牧雲:
十里湖山一葉舟,年華荏苒水東流。
閒歌白紵聊相和,欲採青萍不自由。
涉江風雨芙蓉老,遠道深秋已倦遊。
今夜酉時正一刻,妾候西湖樓外樓。
夢憐拜上
“這……”
張牧雲讀完信箋,又看了一眼旁邊月嬋,發現她剛剛也抻頭把信箋內容看完。瞅著月嬋,他道:
“好詩!這首詩作抒發了作者傷春悲秋、悲天憫人的高尚情操,充分體現了——”
“哼!”
正在分析詩歌中心思想和寫作意義,不料月嬋卻哼了一聲,小聲說了句:
“什麼高尚情操,就是、就是妓女想從良而已。”
說了這一句,月嬋又看了看眼前英挺開朗的少年,忽然只覺得一陣莫名的悲傷襲來,鼻子竟是一酸,往日如此剛強潑辣的公主,當下竟是把碗一推,如尋常受委屈的小兒女一般扭身噔噔噔跑上樓去。
“月嬋你這是幹什麼?不吃完多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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