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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予順勢朝前走了幾步，路過齊偉身旁時，她聽見這個殺人兇手哼哧一聲，像是笑了。

那種噁心暈眩的感覺再次漫延上來，杜若予忍得住身體不適，卻忍受不了這樣的猖狂，她當做沒聽見地走出一步後，忽然俯身撿起地上的半塊磚頭，轉身重重拍在齊偉的頭上。

&ldo;啊！&rdo;齊偉遭到襲擊，大叫著捂住額頭，眼見杜若予要砸第二次，他憤怒地握住她的手腕，搶奪那塊磚頭。

&ldo;你這個禽獸！&rdo;杜若予生平從未這樣使用蠻力，她豁出一切，彷彿要以成年人的軀殼回到十多年前的深夜，去奪下齊偉手中的石錘，救回自己的母親，安慰躲在床底下的那個小女孩。

&ldo;我操！老子殺了你！&rdo;齊偉雖然年紀大，但身材魁梧力量猶存，很快重新壓制勢單力薄的杜若予，他嘴裡罵罵咧咧，盡挑汙言穢語來辱罵杜若予。

杜若予身體的溫度不斷上升，胃裡的噁心翻江倒海，儘管她把嘴唇咬得幾盡出血，還是很快體力不支。

齊偉獰笑著往外掰她的食指，磚頭咚地砸在地上，他扯住她半長的頭髮，強迫她仰頭與自己直視。

杜若予怒吼，&ldo;啊！啊！啊啊啊！&rdo;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

一記拳頭從側邊砸中齊偉的腦袋，力道之大，砸得他直接鬆開鉗制杜若予的手，整個人搖晃著跌開幾步。杜若予虛弱地倒下，膝蓋還未觸地，剛剛那雙襲擊了齊偉的手已經牢牢託扶住她，將她半摟進懷裡。

杜若予抬頭，對上了衛懷信擔憂的眼。

&ldo;受傷了嗎？&rdo;衛懷信問。

杜若予搖頭，恍惚地問：&ldo;……你怎麼來了？&rdo;

衛懷信說：&ldo;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縣道上。我聯絡上黃嶽，黃嶽說他先前跟蹤陳鋒，見他來過兩趟採石場，這個地方偏僻無人，又是殺杜雅蘭兇器的出處，我猜這兒應該就是他物色好的&l;行刑場&r;，好在你把計程車車牌號告訴過黃嶽，我在上山的岔路上等了會兒，就看見你們的車了。&rdo;

他扶著杜若予讓她坐穩在地上，才沖她寬慰地笑笑，&ldo;上一次我沒及時趕到，這回，我保證我們都不會有事。&rdo;

&ldo;什麼行刑場？&rdo;齊偉聽見衛懷信的話，疑惑地嚷嚷開，&ldo;什麼行刑場？誰的行刑場？陳鋒！你不是說只要幫你綁架杜若予威脅王青葵就好了嗎？&rdo;

從變故生起就躲在旁邊靜觀的陳鋒陰沉沉地半撩眼皮，直勾勾盯著齊偉，卻不出聲。

杜若予驚訝，&ldo;威脅我爸？&rdo;

齊偉指向陳鋒，&ldo;他說王青葵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要我和他一起綁架你，威脅王青葵閉嘴……&rdo;他倏地閉嘴，已經想明白自己陷進了某個圈套，登時火冒三丈，&ldo;我操-你娘！陳鋒！你陷害我！&rdo;

陳鋒仍不開口。

衛懷信卻笑了，&ldo;你終於明白了，從始至終，他的目標就是你，綁架杜若予只是釣你過來的餌，王青葵根本不知道真相，他一直被他最好的兄弟死死瞞著。&rdo;

齊偉被磚頭砸出的血糊了半張臉，他視野受阻，心裡愈發焦急，扭頭就想跑。

他一動，衛懷信便衝過去攔他。

衛懷信不是杜若予，齊偉與他角力必輸無疑，他猶如困獸咆哮，&ldo;陳鋒！如果我被抓了，我就把你抖出來，咱們倆誰也別想好過！&rdo;

一直像個蠟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