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4 頁)

陳靄見滕教授批准了，馬上在指定地方簽了名，興奮地把手提包往脖子上一掛，空出兩手，一手抓起一個箱子的拉桿，昂然道：&ldo;滕教授，我們走吧！&rdo;

滕教授擋在她前面，笑眯眯地看著她：&ldo;就這樣走了？&rdo;

她一慌，問：&ldo;手續還沒辦完？還要幹嘛？要交錢嗎？&rdo;她慌忙放下手中的箱子，到提包裡去摸錢。

&ldo;不用交錢。他們延誤了你的行李，還敢問你要錢？我是問你是不是準備就這樣把兩個箱子拖走‐-&rdo;

她沒聽懂這句話，原地轉了一圈，看是不是丟了東西。

滕教授環指一下機場大廳：&ldo;你看看有沒有女士拖箱子的？&rdo;

陳靄到處看了一眼，沒看到拖箱子的女士，正要匯報&ldo;沒看見&rdo;，就看到正前方有幾位拖箱子的女士站在樓梯型的電梯上冉冉升起，她連忙指給滕教授看：&ldo;滕教授，看你背後，有幾位女士拖著箱子‐&rdo;

滕教授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ldo;哈哈，還真給你逮著了。但是你看看人家的服裝‐&rdo;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那幾位女士都穿著深色的群套，白色的襯衣，戴著一樣的帽子，身材都很高挑，相貌都很漂亮，一人拖著一個小小的旅行箱，走得儀態萬方。她想滕教授一定是在笑她衣服老土，又拖著兩個龐然大物，像個鄉下大嫂，遂囁嚅說：&ldo;人家肯定是空姐‐&rdo;

&ldo;就是啊，人家是空姐，當然拖著箱子。但你看看別的女士，哪裡有自己拖箱子的？&rdo;

陳靄抬眼一望，剛好又瞧見一個拖箱子的女士，連忙指給滕教授看。

滕教授越笑越開心：&ldo;你運氣真好，又被你逮著一個。不過那是個單身女人，沒丈夫的，只好自己拖箱子‐&rdo;

她正想辯駁，滕教授已經伸手抓住了兩個箱子的拉桿：&ldo;拿來給我吧，不然要我來幹什麼？&rdo;

陳靄見滕教授要把兩個箱子都接過去，堅決不讓，&ldo;再怎麼你也得讓我拖一個吧？你怎麼能一個人拖兩個箱子呢？&rdo;

&ldo;你剛才不還準備拖兩個箱子的嗎？難道我一個男人還不如你一個女人？&ldo;

&ldo;但那是我的箱子啊，我不拖誰拖？&rdo;

滕教授又是一笑，沒答話，手裡已經把兩個箱子都奪過去了，轉個身，大步走在前面，陳靄只好一溜小跑地跟在後面。

她從後面看著滕教授的背影，讀書時寫作文用了若干年的&ldo;身板筆直&rdo;，&ldo;大步流星&rdo;，&ldo;矯健&rdo;，&ldo;瀟灑&rdo;，&ldo;背影越來越高大&rdo;等說法，現在終於有了幾乎伸手可及的具體意義。最奇怪的就是那兩個箱子拖在滕教授手裡，像兩個玩具箱子一樣，且是空玩具箱子。

她記得趙亮送她去機場的時候，他們倆一人拖一個箱子，兩個人都是累得弓腰駝背的。難道中國那邊的地心引力大一些，所以箱子重一些？或者那邊機場的地板不夠滑？還是這邊機場把她箱子裡的東西沒收了一些，所以變輕了？

她快跑幾步追上去，氣喘吁吁地說：&ldo;滕教授，滕教授，你走慢點，我想問你一件事‐&rdo;

&ldo;wow，我走太快了？你跑成這樣！都怪你，你要跟我搶著拖箱子嘛‐&rdo;

她把自己的擔心說了一下，滕教授說：&ldo;應該是不會的，不過如果你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