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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東山又親了一口:「我的咕咕不用去選美。」
順姐伸手要接回孩子:「王生你去上班吧,再抱下去,咕咕會弄皺你的襯衫。」
王東山把孩子放回順姐手裡:「我回公司,有事給我電話。」
他臨上車前,終究忍不住,看了一眼二樓的大房。窗簾還拉得嚴嚴實實,不知道納蘭安起床了沒有。
昨晚吵了一場,他沒有再回房間,在客房睡了一晚。
坦白說,被納蘭安知道了真相,他反而覺得心理負擔輕了一些。如果一場大吵可以讓他們之間的隱瞞和傷害結束,那吵架反是好事吧。
他心裡那點小小的擔憂在於,納蘭安這次激烈的情緒之後,又會有什麼舉動?
不,她不會怎麼樣。王東山告訴自己,納蘭安不再是那個二十歲的衝動的女孩兒,她是一個妻子,也是一個母親。
他勸告自己趕快收拾好心情,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自己處理。
約了蔡子儀九點半在公司談納蘭祖官司的訴訟方案。
蔡子儀給出兩個方案,或者要求收回之前贈予文佳的所有財產,再按法律要求給付文俊傑撫養費;或者私下和解。
「蔡律師,你認為有幾分勝算?」
「一定金額的撫養費,我認為是跑不掉。至於到底能降到多少——」蔡子儀很謹慎,「我盡力而為。」
王東山扶額,想了想:「納蘭先生怎麼說?」
「他說,由你和我處理。」
王東山嘆氣,覺得胃痛更甚:「他沒有提到和解方案?」
蔡子儀搖頭:「嚴格來說,納蘭先生的私人財產分割方案已經生效,他名下已經沒有個人財產。和解,或者繼續把官司打下去,但凡要涉及到財產支出,都得由你們負擔。」
「我並不願意打這個官司,納蘭先生的顏面不說,我也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應付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所帶來的種種負面效應了。」王東山苦笑,「不說你也肯定知道,弘業這兩天股價跌勢明顯。」
「明白。」
「這樣吧,你約對方的律師談一談,儘可能促進和解。」
「好。」蔡子儀眼光一閃,「王生,你的底價是?」
「三億。」
「好的。」
「阿爸。」
「嗯。」
「你還好嗎?」
「嗯。」
「我想要代表你,和文佳和解。那三個億直接給她。」
「一個億,又三個億。之後呢?」
「阿爸。」
「我之所以要等到俊傑十八歲,就是希望這筆錢可以由他實際掌控。」納蘭祖聲音低沉,聽上去疲倦無力,「我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我不希望整件事情繼續發酵下去。新聞天天在播,吵得你和阿媽都不開心。」王東山吐氣,「阿安為了這件事情非常不高興。」
「誰會是高興的呢?」
王東山沉默。
「你看著處理吧。我不再幹涉了。給也好,不給也好,多也好,少也好,你們做主。」
「好吧,阿爸,事情有進一步進展,我會告訴你。」
「不用告訴我。」納蘭祖緩緩開口,「早在分家之前,我已經有計劃。遲點我會去瑞士,養老也好,等死也好,始終不要在這個地方了。」
「阿爸,你何必說這些話?」
「阿山,老實跟你說,我的心,是絕望的。」納蘭祖呵呵笑了兩聲,「我人生兩大失敗,第一,自己破壞了圓滿的家庭,第二,生了一個真真正正有娘生沒爹教的野仔。」
王東山不知道如何接話。
「我自己老豆那一代,再往上那麼多代,個個男人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