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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安沒和王東山討論這個問題。她當然明白這個姓氏對於納蘭祖的意義,甚至可以說是納蘭祖招納王東山的原因之一,可是,眼下她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
她想,王東山比她更懂得處理這些問題,孩子一出生,自有結果。
孩子的快樂,比他頭上冠的姓氏更重要。納蘭安活了快30歲,似乎體會到了這一點。
因為納蘭安懷孕的緣故,明趣用了好幾個人,做飯的,打掃房間的,打理雜務的,種種都不要納蘭安親自去做了。納蘭安唯一會做的,是偶爾去修建那一園玫瑰。
到納蘭安漸漸顯懷,她變得越來越嗜睡,早睡晚起,甚至不願起來。王東山和她偶爾會分房睡,他晚睡早起的作息有時讓納蘭安情緒反彈,王東山生怕她生悶氣,一直小心翼翼。
納蘭心納蘭樂有時會送些小孩子的玩意過來,衣服玩具床,諸如此類。見到納蘭安和王東山之間的相處,偷偷勸誡納蘭安:「大姐,東山哥對你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也應該稍微收斂一下你的脾氣了。」
納蘭安其實也心知王東山對她的處處忍讓。只是,這麼多年了,好像所有的壞脾氣都習慣沖他而去了。
這算不算一種特別的情感投射?
納蘭安有時會偷偷看王東山的背影。他高,有些瘦,專注的時候,背很直。他菸癮一直很大,可是後來竟然少抽菸了,而且,在她面前,不曾再抽菸,她只是偶爾在他端了溫水給她喝時,看到他被煙燻得淺黃的手指,才想起他曾經那樣愛抽菸。她還想起,她會抽菸,也是受了他的影響。
原來,他們兩個之間,一直是如此互相影響著的。
又是週末,納蘭安下樓淋花,王東山在樓上看檔案。各有各忙,相安無事。
納蘭安剪了幾支開得正好的紅玫瑰,走回宅裡,順手插進客廳的水晶花瓶。
看看牆上的大鐘,已經快十一點半。如今做飯的阿姨是曾經在港式食肆裡做過廚的,手藝了得,她招呼納蘭安:「王太,中午飯還是十二點吃嗎?」
納蘭安想想:「王生還在書房?」
「是的。所以我想問下你,是不是要等王生忙完。」
「我去看看吧。」她扶著扶手,緩緩上樓。
書房開著門,王東山雙手交抱,閉著眼睛,靠在大班椅上,似是睡著了。
「王東山,吃飯。」她走到書桌邊,叫他。
電腦上還開啟著聊天頁面,時間是二十分鐘前,對方的頭像是個大鬍子的外國男人,「他一切都好。」
王東山的回覆很公式化:「謝謝。有任何需要隨時聯絡。」
納蘭安看著這幾句英文對話,有些疑惑,「他」是誰?
王東山聽了聲響便馬上轉醒:「嗯?」見她盯著電腦,起來,順手摁了介面:「吃飯了?」
「你在談事情?」
「嗯。」王東山扶著她的後腰,「今天累不累?」
納蘭安看他一眼:「我認為人類進化至今,最大的不足就是沒讓男性擔負起懷孕的責任。」
王東山點頭:「未來或許有可能。」
兩人緩緩下樓,話題轉移到了天馬行空的人類進化可能性。
☆、分家
從懷孕七個月開始,納蘭安幾乎不在公司露面。更多的時候,她待在明趣的房子,彈琴,聽音樂,種花,自得其樂。
王東山依然是忙,早出晚歸,有時出國兩天,跟合作商見個面,很快又回來。他問過納蘭安打算在哪裡待產,是否需要找個更好的地方。
「在哪裡生都是痛,不是嗎?」
一句話噎住了王東山,看著她無奈地笑。
納蘭安逐漸習慣一日比一日更沉重的身體:「如果情況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