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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出來祭拜娘親, 我說陳子昭, 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rdo;

陳子昭回眸看了他一眼，道：&ldo;既要遠行, 臨行前自然要先祭拜娘親。&rdo;

陸子延從石頭上一躍而下, 道：&ldo;什麼遠行, 我怎麼不知道。&rdo;

陳子昭淡道：&ldo;那地宮已經被人發現, 你的好兄弟，葉家那位二公子實在不是省油的燈, 派人在安府外面守了好幾日, 要不是被隨安發覺，我們今日一出府, 就會被他的人拿個正著。&rdo;

隨安便是那個小書童的名。

陸子延蹙緊眉頭，沒有說話。

&ldo;你待他親如兄弟, 特地潛逃出去和他通風報信, 而他卻利用你來找我, 這世上，除了血緣至親，誰又真正靠得住?&rdo;

陸子延隨手摘了一根雜草，嗤笑道：&ldo;其實你話說反了吧。你特地放我出去，為的就是讓我通風報信，阿錦為人一向謹慎，知道有人會去搶東西，他一定會提前佈置一番，這便是你的機會，我猜想，你或許一開始並不知道那東西在何處，是想借阿錦的手，將它找出來，如此才更好謀奪，是與不是?&rdo;

陳子昭道：&ldo;你只願相信自己相信的，我多說無益。&rdo;

&ldo;非也，只是我太瞭解阿錦，旁人看來他恃寵生嬌，難以伺候，可與他相處久了才知道，他其實很為別人著想。若按你所說，他已經發現了你藏身在安府，為何不告訴皇帝，讓他來抓人，卻只是讓人守在府外?&rdo;

陳子昭垂下眸，道：&ldo;自然是因為他沒有證據。&rdo;

陸子延將手中的雜草揉成一團，笑道：&ldo;你何必自欺欺人，葉家二公子做事，什麼時候需要證據了。他這麼做，一來是因為安家是他外祖家，他其實很不喜歡這一家人，只是顧及兩位老人往日的疼愛，才不得不看顧一些，至於其二，乃是因為顧慮我，他知道我在這世上沒有別的親人，所以即便知道你的行蹤，卻不曾透露給皇帝，否則……哥哥，你我二人，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rdo;

陳子昭神色越發難堪。

他沉聲道：&ldo;皇位爭奪本就是你死我亡，成王敗寇而已，葉重錦婦人之仁，與我何干。&rdo;

陸子延看著他，眼底劃過一抹失望。

&ldo;我原以為，你還是有些良知的，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其實說什麼國恨家仇，不過是拿爹孃做筏子，你是因為自己的腿疾恨天怨地，恨不得多些人流血犧牲才好……&rdo;

啪的一聲響，陸子延撫上臉頰，對上陳子昭慌亂的眼神，冷冷地笑了一聲。

他轉過身，對著那無字墓碑，一字一頓，緩緩說道：&ldo;娘，非孩兒不孝，只是陳子昭因一己私慾，欲陷萬民於水火之中，罪孽深重，孩兒萬萬不敢苟同。倘若他一定要陷孩兒於不忠不義的境地，孩兒便就此撞死在母親墓前，也好過眼看天下蒼生生靈塗炭。&rdo;

陳子昭臉色大變，上前握住他的手，道：&ldo;子延，是哥哥錯了，你若怨我，只管打罵便是，別拿這種話嚇唬哥哥。&rdo;

&ldo;誰要嚇唬你。&rdo;陸子延甩開他的手，冷笑道：&ldo;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陸子延是個貪生怕死之人，總歸不會做傻事，你若是這樣想，便只管試試，看我敢不敢。&rdo;

兩人皆是沉默，正在此時，隨安駕著馬車趕到，請他們二人上車。

&ldo;少主，我們即刻出京嗎?&rdo;

陳子昭看了一眼陸子延，嘆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