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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殺掉那傢伙的時候是沒有穿戴義肢的。這是可想而知的,因為我穿橡皮墊的時候可以非常快速地行動;戴著義肢的話,我無法蹲下來藏在只有腰部高的樹籬後面。那些樹籬是非常理想的屏障,情況緊急的時候還可以提供無數逃脫的管道。我還隨身帶了閣樓那隻恐怖的雅努斯面具,以防萬一被人發現時使用。
我是從屋子北邊向他靠過去的,也就是從新廂房的方向。我想當時他必定覺得我是個極為駭人的景象吧。我們這位冒牌爵士嚇得癱軟,我在他還沒來得及行動或者說話之前就把他給拉扯下來。經過這些年來的鍛鍊,博士,我的手臂和肩膀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
之後,關於這部分攻擊情節,納塔奈&iddot;巴羅的證詞讓我不安了好一陣子。當時巴羅站在距離我大約30來呎遠的花園入口那裡;就如他自己所說,他在黑暗中的視力很弱。他說他看見難以解釋的不尋常現象。他看不見我,因為被腰部高的樹籬擋住了;然而死者的動作卻令他困惑。再看一遍他的證詞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他的結論是:&ldo;我也不敢確定他究竟做了些什麼動作。他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拖住似的。&rdo;
事實的確如此。
然而比起事發之後魏凱在餐室裡幾乎看見的,這又不算什麼了。無疑的,你也知道魏凱透過落地窗下面的玻璃格所看見的,正是在下我。我太魯莽了竟然讓人瞥見我的行蹤,不過當時(我會說明的)我正因為自己壞了計劃而氣憤不已;所幸我戴上了面具。
其實,他看見了我還不如次日大夥兒集會討論這案子時某人所說的一句話‐‐某種印象‐‐所蘊含的暗示意義來得危險。我的老教師墨瑞,這位永遠的文字掮客,就是他得罪了我。聽了魏凱敘述他的所見之後,墨瑞抓住了魏凱詞不達意卻極力想要表達的意象。當時墨瑞對我說:&ldo;你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就在花園裡遇見一個沒腿的匍匐怪物。&rdo;
這真是要命的一句話。這是絕不能讓人起疑的一點,絕不能在任何人腦中留下印象。當時我感覺臉一縮,我知道我的臉色發白,就像只空水罐一樣,我看見你注視著我。我太傻了,竟然對墨瑞發火,這讓大夥兒費解,當然你除外。
但無論如何,反正我已經完了。我的意思是,我一開始就犯了個重大的錯誤。那就是:
我用錯了刀子。
我原本想使用一支我特地買來的普通摺疊小刀。次日我曾經從口袋裡掏出來讓你看,假裝是我隨身攜帶的刀子。我想把他的指紋印在這把刀子上然後遺留在現場,就這樣完成自殺的場景。
但是我發現我手上拿的‐‐發現時已經太遲了‐‐竟是我自己的摺疊小刀;從我幼年儲存至今的刀子,在美國有無數人看過我使用的刀子,刀鋒上還刻著瑪德琳&iddot;丹的名字。無論如何推想,它都不可能屬於那位冒名者所有。你很快就知道它是我的。
更糟的是,就在我計劃採取行動的那個晚上,我竟然忘形地在書房向所有人提起這把刀子。提到我在鐵達尼號上發生的事故時,我敘述著我如何遇見了派翠克&iddot;高爾,我們如何開始打鬥,還有我是如何強忍著不拿我的摺疊小刀去對付他。只要當時我對那把刀子再多說幾句,恐怕就真的難以自圓其說了。這都是因為我試圖把謊言說得漂亮,也因為我說的全是事實,除了必須隱藏的這部分。我警告你千萬別練習說謊。
就這樣,在將他的指紋印在刀上之後,我用戴著手套的手拿著這罪惡的工具,立在水池邊;這時大批人湧了過來,我不得不馬上決定,我不敢留下刀子,於是用手帕包好放進口袋裡。當我到屋子北邊取回行頭時,魏凱看見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