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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羨抬起另一隻自由著的手，輕柔地擦拭掉蕭菀青長睫上懸掛著的晶瑩淚珠，失去了方才承諾時的成熟穩重，配合著蕭菀青的打趣，孩子氣地撇了撇嘴故作不滿嗔道：&ldo;哼，蕭盼盼小氣鬼，喝涼水。&rdo;

蕭菀青唇邊有了笑意。

林羨理了理蕭菀青鬢邊被風吹得有些亂了的發，斂了斂眸，環抱住蕭菀青嬌軟的身子，反過來逗她道：&ldo;別擔心，蕭盼盼，我爸爸媽媽很大方的，你改口了，他們會喜笑顏開地給你改口費的。&rdo;

蕭菀青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眼底閃過慌亂和掙扎，羞惱嗔道：&ldo;林羨，我……&rdo;當真是平白降了一輩，而且，有些彆扭和莫名的害羞。她本想說我後悔了，但話在喉中滯塞了一下，她便立時嚥了下去。即便是玩笑話，她也捨不得說出這樣的話。

林羨不知道蕭菀青想反駁什麼，但愛人嬌嗔中的羞惱意味她卻已經聽得分明瞭。她只是想逗逗蕭盼盼，看慣來穩重端莊的她露出可愛的羞惱模樣，因而滿意見到蕭菀青又羞又惱的慌張樣子，她便心滿意足地改口哄她：&ldo;盼盼你怎麼這麼可愛，我逗你的，你別怕。哈哈哈，不需要的，你不必改口，這不過是一個形式。你依舊是我媽媽的同輩，只不過是恰好娶了她的女兒罷了。&rdo;

蕭菀青柔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咬著唇沒有答應她。

笨蛋，她是要請求一個母親信任自己，把辛苦養大的女兒交託給自己的，哪裡能這樣沒有誠意、不懂禮數。蕭菀青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揉了揉林羨的頭髮。

第167章

林羨的先斬後奏打亂了蕭菀青的計劃, 雖然林羨再三表示，周沁不會介意的, 蕭菀青還是堅持和她先一起回了一趟家裡，沖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後才再次出發前往南區。幸而, 她們起得早，並且墓園算是處在南北區的中間，折返時間不算太長, 所以蕭菀青和林羨達到林霑家門口的時候, 太陽剛剛移到正南方, 正值晌午飯點。

從十幾年前她搬到北區以後, 這算是蕭菀青第三次踏入林羨父母所在的小區。前兩次, 她都是獨自一人蕭蕭索索地來。第一次，她在害怕中帶著一點自我安慰的僥倖，第二次, 她在絕望中帶著強裝出來的薄薄勇氣。而這一次, 第三次, 她和林羨牽手而來，除卻壓抑著的隱隱期待, 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忐忑與緊張。

她們一前一後走入電梯, 蕭菀青放下手中的禮物, 抬手去按樓層鍵。她伸出細白的食指, 剛剛在按鍵上按下樓層, 林羨便伸出手包握住了她的指頭, 垂眸目視著她, 詢問道：&ldo;盼盼，你的手在發抖?&rdo;

蕭菀青抬眸撞進女孩關切的眼眸，飛快地挪開了視線，目光落在地面上包裝精緻的年貨上。她狀若自然地收回被林羨握著的手指，提起了禮物，勉力笑了一下，否認道：&ldo;我沒有。&rdo;

林羨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扣緊了蕭菀青與她交握著的手，感受著手中的濕熱，心疼地戳穿了她的偽裝：&ldo;你手心裡也出了好多的汗。盼盼，你很緊張對不對?&rdo;

蕭菀青被看穿了，挺秀的身子不自然地僵了一下。頓了兩秒，她嘆了口氣，貼近了林羨，身子親暱地半倚在她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溫軟承認道：&ldo;恩，羨羨，我很緊張。&rdo;

那一年周沁對她說的那些誅心的話語，字字句句像尖刀一般，伴隨著她對周沁的愧疚與對自己的自我厭棄，在這些年午夜驚擾她的噩夢中，反反覆覆地扎著她，刺得她心底血肉模糊。

女人溫柔秀麗的面容上，是林羨少見的脆弱與膽怯神色。林羨沉下眼眸，鬆開手中提著的東西，毅然決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