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3 頁)
,就耗盡了她的力氣。
阿善剝了一塊糖,問:“大小姐要不要清清口?”
徐非曲在枕頭上艱難而微弱地搖了下頭。
主人不吃,糖塊就落到了使女的口中,阿善自行將糖塊解決後,又給徐非曲倒了杯清水。
徐中直走過來,低聲道:“阿姊,我今日請了位朋友過來,想瞧瞧你的脈象。”
徐非曲閉了閉眼,並沒出言拒絕,算是預設。
徐中直向阿善使了個顏色,後者託著大小姐的手臂,拉起袖口,然後將其手腕放在了一個軟墊之上。
朝輕岫坐下來,三指按在病人的手腕上。
徐非曲的脈象細弱,氣息短促,身上有微汗,朝輕岫診了片刻,就知道之前那位古老大夫的藥方開的沒錯。
朝輕岫向徐中直點了下頭,示意看病已經結束,可以借一步說話。
她剛剛站起來,床榻上的徐非曲忽然雙眉緊皺,身體不由自主地寒戰起來,朝輕岫本打算走人,忽的心頭一動,再次拉起病人的手腕。
這一回,徐非曲的脈象比方才強烈許多,忽疾忽散,就像是有一個思緒昏聵的狂人正在隨心所欲地敲鼓。
朝輕岫垂著目光,定定看著床上的患者。
室內的光線本不明亮,此刻彷彿更加黯淡了一些。
徐中直追問:“阿姊她……”
朝輕岫拿起了已經空了的藥碗,一指門口,對徐中直道:“我們出去說話。”
到了此刻,徐中直已經完全相信,朝輕岫是個具備高明醫術的大夫,也能解釋她為什麼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待在家裡不肯出門謀生——有著驚人技藝的人,去了什麼地方都不用擔心吃不上飯。
王媽留在房中,跟阿善一起看護徐非曲,徐中直將朝輕岫帶到隔壁房間,等她宣佈姐姐的情況。
朝輕岫未答反問:“除了你姐姐之外,近來家中還有沒有旁人身體不適?”
徐中直茫然搖頭。
朝輕岫凝視著被帶出來的藥碗,用筷子點了一點殘餘的藥汁,湊在鼻尖聞了一下,隨後轉述《岐黃書》的判斷:“令姐不止是頭疾發作,她可能中了毒。”
“……什麼?”
朝輕岫想了想,道:“大抵是苗疆一帶的毒物。”毒性藏得深,又不是中原常見病症,要是徐大小姐身體尚可,服藥之後毒素會先潛伏下來,過幾個時辰再發作,只是徐非曲如今身體過分虛弱,才露出些端倪。
而且要不是《岐黃書》中包含了武林中人的毒傷情況,朝輕岫也無法瞧出。
說到這裡,朝輕岫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雖然自己穿越之地的朝代名很架空,但苗疆還是叫苗疆,跟武林盟一樣,都是武俠世界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徐中直的目光移到碗中:“毒在藥裡?”
他的聲音裡夾雜著一些不可思議。
徐中直幾乎天天都會為長姐親嘗湯藥,如果說毒下在藥裡,那麼……
一個念頭還未轉完,朝輕岫又把之前的湯匙拿起來檢查了一遍,向徐中直搖頭:“湯匙內的藥沒有問題,只有碗中的藥才被下了毒。”
下毒手法是經過《岐黃書》驗證的巧妙,如果朝輕岫不是覺得徐非曲的脈象忽然變得奇怪,有意去尋找湯藥中的問題的話,一定無法發現。
“徐姑娘的病必然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她的頭疾越來越嚴重,即使喝完藥後覺得不適,也無法準確判斷問題所在。”
“……”
徐非曲忽然有些慶幸自己替姐姐嘗藥時用了湯匙,才讓湯匙就成了一件下毒環節上的重要證物。
因為長姐病倒,不得不挑起家中大梁的年輕人沉默片刻,道:“我去把阿善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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