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1/4 頁)
自拙幫在郜方府的鬧市區中購置了原本屬於劉家的幾個鋪面,開了家小藥鋪,名字就是濟安堂。
濟安堂並非本地的老字號,原本不大容易與其它同行競爭,還好周老大夫自到了自拙幫後就改變了以前宅居的作息,時不時出來看診,城內居民慢慢知道此地多了一個高明大夫,生病後很願意過來照顧下生意,如今算是開啟了市場。
今日,周老大夫正好在醫館中坐診。
考慮到樺水城那邊曾經發生過的惡性事件,周老大夫出門時一向帶著幫內弟子隨從保護,後者還會順便在醫館內打一打下手。
周老大夫對身邊的人道:“你今日診了幾個人了?”
一旁的少年人放下筆,回答:“十二個了。”
周老大夫伸手:“將方子拿來給我瞧瞧。”
少年人將紙遞過去,周老大夫看了眼,他輕聲念道:“脈象沉澀短小,開的藥是茯苓,陳皮,白朮……”又對面前的病人道,“姑娘伸一伸手。”
病人見到眼前的情況,自然知道是老大夫在帶新大夫學習,也就再次伸手叫人看脈。
周老大夫診了片刻,隨即捋須頷首:“不錯,脈診得對,方子開得也對。”又道,“你悟性尚可,吃虧在經驗太淺,想要學有所成,就得多出來歷練一番。”
他心中有些感慨,身邊這個年輕人在醫術上甚有天賦,若是本職工作做不下去,當個大夫也很有前途,就是行為舉止偶爾會叫人難以理解——她剛來的時候,曾提出過不要待在濟安堂,而是去別的藥鋪內學習。
周老大夫實在無法明白,畢竟濟安堂乃是自拙幫自家的買賣,怎麼都比別的藥鋪更方便,難道對方是覺得待在自家的產業裡會遇見什麼意外嗎……
少年人聽見周老大夫的話後,笑道:“我亦如此想,可惜今日怕是無法繼續待在此地。”接著站起身,向著站在門口,面色微妙的徐非曲頷首一笑,然後轉身走入內室。
徐非曲沒直接過去,而是繞道從側門走進醫館,一走進內室,就向著方才看診的年輕人道:“幫主。”
朝輕岫坐在銅鏡前,用粘了水的手巾擦去臉上用來遮掩修改面目的各類粉末,同時向徐非曲說:“你今日忽然過來找我,必然是有要事發生,可方才卻能耐著性子等我診完病人,可見不是急事。如此一來,大約是有事相告,只是不曉得是已經發生的事,還是即將發生的事?”
徐非曲很習慣朝輕岫的舉動,畢竟早在重明書院時,她知道幫主經常會習慣性地猜測一下旁人的來意,當下回答道:“今日有兩個訊息稟告幫主。去年十一月時派來的袁中陽袁縣丞,有同學寫信告訴我,說此人乃是孫相門生的門生,需得加意提防,還有一件事情……”她從袖中取出信紙,遞上前,“開春時分,北臷右將軍帶兵襲擊房州,為肅衛軍所大敗。”
朝輕岫閉上雙目,片刻後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果然是好訊息,既然如此,今年流民應當不會太多。”
徐非曲頓了下,忍不住道:“今日我去向師父稟告時,她十分高興,卻並不驚訝。()”
而朝輕岫的態度與應律聲大致相仿,彷彿這一戰的結果早在她們掌握之中,兩人之間有一種不必明言的心領神會。
朝輕岫唇角微翹,似笑非笑地看著徐非曲一眼,聲音溫和:你說得不錯。?()_[(()”
這句話等於承認了她對遠方的戰局確有干涉。
自拙幫位於江南,而房州則在大夏之北,朝輕岫更是從未表現過自己在官場上有什麼人脈,那麼她到底算是如何幹涉的戰局?
徐非曲心中泛起無數疑問,她還想再問,卻看到朝輕岫豎起手掌,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朝輕岫站起身,聲音溫和:“咱們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