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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柏夏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他皺起的眉頭慢慢鬆開,平靜的目光染了無奈。
「阿至!」
周海耀的大嗓門傳來,許柏夏眼睛一亮,指著他道:「這就是我舅舅。」
她從長椅上跳下來。
白色棉麻的長裙上印著黃色的小碎花,輕晃著,這抹亮色入了他的眼。
「你怎麼跑出來了,不困?」周海耀過來一把抱起許柏夏,她說被吵醒了。
與此同時。
門外匆忙來了兩個女人。
「阿隨!」許柏夏看到她們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年長的一把抱住長椅上的小哥哥,眼淚落下。年輕的則是看著周海耀,「多謝你們的幫助。」
「應該的。」
周海耀抱高了許柏夏,「等會他要進去做筆錄,做完你們就能走了。」
「好的,麻煩了。」
許柏夏盯著年輕的女人看,她也看許柏夏,幾秒後,竟然露出了笑臉。
周海耀抱著許柏夏要走。
許柏夏急著看向小哥哥,對方恰好抬頭,頂上的光融入他漆黑的眼裡。
很驚艷的長像。
比她剛才抬頭看時還要好看。
許柏夏抱著周海耀的肩,走時不忘和他說再見,他嘴唇動動。她還沒聽清,就被周海耀抱走了。她朝後看,目之所及,對方也在看她。
……
「竟還有這麼巧的事。」賀文臻驚訝。
許柏夏從冗長的記憶裡回神,目光裡的訝異沒退,賀隨就是那個小哥哥。那次之後她再也沒見過小哥哥,時間久了,這段記憶也淡忘了。
賀文臻盯了許柏夏幾秒,「那時被周警官抱著的小女孩是你啊,真巧。」
「我可真聒噪啊。」
許柏夏不好意思地垂眸。
當時年紀小就想找個人說話,賀隨越不理她越要說,嘰嘰喳喳的比蟬還吵。
賀隨眼裡堆滿了笑。
賀文臻道:「之後我帶阿隨去找你舅舅道謝,沒看到你,還問起了,你舅舅說你回家上學了。挺感謝你的,陪在那跟他說了好久的話。」
「……」好久的話。
許柏夏視線不自然地飄向窗外,她和賀隨還有這段過往,她始料未及。
賀文臻提起這段事唏噓不已,許柏夏尷尬之餘,又想著賀隨被自己親二叔□□,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強。周海耀說,當時如果再晚一點,能不能救就說不定了,歹徒手裡有槍,身上還背了炸/藥,玩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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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賀文臻先走了。
許柏夏上了賀隨的車,朗夜裡,不知何時落了小雨,密密麻麻的降落。
「你二叔為什麼會找人——」綁架兩個字不好說出。
許柏夏家算不得,她父親這邊的親戚都各過各的,互不打擾。豪門裡面的那些齷齪事她聽說過,沒遇過,不敢想像賀隨當時那麼小,是怎麼面對的。
許柏夏現在能明確自己當時的心情。
雨夜,長椅,套著警服的瘦弱身體,沾了泥點的衣服和臉頰,她看在眼裡。
小小年紀已經懂了心疼。
「賀文忠自小愛揮霍,不是經商的料。」賀隨淡聲道:「姑姑當時已經結婚,顧不上家裡,賀文臨無意商場,爺爺奶奶有意培養我。」
「你二叔不滿。」
「對。」
利益面前親情不值一提,賀隨早就明白,被綁的那幾個雨夜是他人生的至暗時刻。
他知道有人要殺他。
潮濕的雨夜滋生出的惡令人心驚,賀文忠找了亡命之徒,給錢讓他們殺了賀隨。那人表面答應,暗地裡聯絡賀家,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