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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聰拿起手機看了看,才發現已經那麼晚了,他如實告訴陳聽白:「已經十一點多了,我不餓。」
陳聽白不用問都知道徐邵華還沒回來,也不想問了。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他想立馬就回家。
只是陳聽白心裡憋著一口氣,必須要等到徐邵華回來,當面把這口氣撒了,不然他絕對不會甘心。
「小聰你聽我說,你現在開了燈幫我換一身衣服,要厚一點,然後你去前臺,拿一張他房間的門卡進去等他,他回來了你就把他帶過來。聽話。」要不是現在他根本爬不起來,應該去他房間裡等著的是陳聽白他自己,可是現在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胡聰不放心留陳聽白一個人在房間裡,他不知道他還要等多久徐邵華才會回來,對他來說絕對不能讓陳聽白有一丁點閃失。
陳聽白用盡全力伸出手拍了拍胡聰的頭,忍著痛告訴胡聰:「乖聽話,我就安安靜靜的躺著不會有事,不然我們誰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他真的很難受現在,不想和胡聰多說,只催他趕緊幫自己把衣服換好。
有些話,就是再難受都要等他回來說清楚。
第26章
陳聽白痙攣過,胡聰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這麼呆著,總害怕他會出事。但陳聽白臉色比先前還難看,說話聲也冷得像在冰窖裡似的。
不要人陪,說什麼都不肯讓胡聰繼續留在他的房間裡。
他被陳聽白撿回家時陳聽白已經過了氣性很大的那陣子,平時雖然冷著臉,但還多少能聽得出來點兒溫存。至少今晚這樣的神色胡聰是沒見過的,怕他真的生氣,胡聰只能聽話地離開。
他還算懂事,出去前在陳聽白的背後墊了兩個枕頭,好讓陳聽白可以半靠著躺在床上,看起來可以略顯精神一些,也不會摔下床去。
房間門被輕輕闔上,房間裡只剩陳聽白一個人。
除了呼吸聲外,什麼動靜都沒有,落針可聞。
陳聽白不知道徐邵華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又或者是今晚都不會再回來了。但是他還是想等,想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以這種姿勢,他可以審視自己的身體。
從陳聽白出事以後知道自己的情況以後,他就開始厭惡自己的身體。每當只剩自己一個人,又可以低頭看到自己身體時,他覺得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都不叫看一看你做自己,而是算審視。
就如同審視別人、審視某個物件一樣。
畢竟目光所及之處,他都沒有任何知覺。溫柔仔細地對待,又或者是憤怒地發洩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這具身體都不會給予他任何反應。
不會疼,也不會覺得舒服。
只剩麻木兩個字。
那時的陳聽白每天醒過來都在想要如何才能死了算了,能不能原地消失?
曾經也試圖用還能自由活動的右手親自了結自己,但是一個吃喝拉撒都需要別人幫忙的人哪會離得開人,立馬就被發現了。
後續當然就是父親的含著淚的沉默寡言,母親死死的抓著自己的手哭著求他不要想不開,他們兩口子只有他這麼個兒子,絕對接受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他才突然發現那個在學校裡說一不二的年級組長竟然已經長了一些白頭髮了,後面就再也沒動過自殺的念頭。
可是並不代表他接受了自己,這麼多年他努力賺錢工作,不是說他多缺錢,而是他想告訴別人自己哪怕殘疾了,但不是殘廢。可是每一個第一次進字裡的客人,或者是拍賣會上的客戶藝術家收藏家,都會從上到下地審視他一遍,然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陳先生身殘志堅,頭腦還好,那麼懂得運作」
而他只能抬著頭看著他們,要麼一言不發,要麼報以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