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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憶南和唐粒必有私情。沈庭璋歷數舊事,唐粒從江岸幾次設下的困局中掙出,周憶南明面上在履行本職,何嘗不是從旁相幫。
這段私情從何時起?唐粒把江岸趕下臺,是周憶南攛掇的嗎?只要能吞下華夏集團,自己的女人另嫁他人也不是問題,好一匹惡狼。沈庭璋惱得幾乎掰斷鋼筆,周憶南在他眼皮下幹了這麼多事,他竟沒察覺到。連他倆是校友都忽略了。
甚至,周憶南幹髒活也沒留下被反噬的把柄。沈庭璋認為他是正規名牌大學畢業,人才出色,才不肯像他那6個死士那樣納投名狀,往泥潭裡扎,但人盡其才即可,他沒太計較,卻不知周憶南遠比他想的有野心。
風雨將至,唐粒和秦嶺出行時,身邊必有幾名保鏢,外人近身不得。三個養父和陳海米也都有人同行,每個人都不想使自己成為要挾唐粒的工具。
周憶南從外地出差歸來,面見沈庭璋時,雙方都很平靜,但拔劍只在轉瞬之間。
細雨之中,花木披著水珠。周憶南去甲方談事,車行至高架橋,他頭暈目眩,腦內轟鳴作響,混沌成泥沙,眼前迷糊得看不清路,強撐著把車停到應急車道上。
暈眩感席捲全身,周憶南腦中最後的念頭是:在發展部副總監辦公室喝的那杯太平猴魁有問題。
第56章
一拳又一拳密集打在周憶南身上,每一下都在挑戰內臟負荷。但他仍未醒,施暴者火了,一刀紮在他左肩,狠命一劃,再一絞。
白襯衫被血染紅,疼痛使周憶南清醒。他睜眼,嘔出一口血來,自己被繩索捆綁,坐在一張椅子裡,有一人拿著他隨身攜帶的軍刀,刀尖淌血。
這個房間很狹小,約莫四五平方米,只有一盞暗黃小燈,四壁是牆,僅在接近頂部的地方有一扇小窗,被人用報紙糊住,與其說是房間,不如稱為暗無天日的洞穴。
窗下有一桌兩椅,坐著一個人。眼前這個行兇者見周憶南醒來,扯住他的頭髮,強迫他看向自己:「說點什麼吧。」
此人是沈庭璋的人,周憶南見過一兩次,他半闔著眼,不願回視,坐著的人起身走來,謔笑地問:「想你女朋友嗎?」
兩人私情被沈庭璋知道了,周憶南後背起了冷汗。他寧可是被沈庭璋查出他的底,知道他是誰的兒子,但他們的目標果然是唐粒,唐粒身邊人多,不好接近,所以用他來脅迫她。
桌上擱著周憶南的手機,被開了靜音,螢幕亮起了數次,又暗下去,其中應該有唐粒發的資訊,本來今晚兩人要去醫院看望老王。
甲回身拿起手機,把螢幕亮給周憶南看:「說吧,是我們打給他,還是你自己打?」
周憶南不發一言。乙說:「寶寶熊,是不是她?肉麻。你密碼多少?」
相愛的人總會即興給彼此取很多暱稱,唐粒特別喜歡卡通熊仔,周憶南看到所有小熊形狀的物事就會想到她,問:「你們想幹什麼?」
甲眼露精光:「你說呢?」
周憶南醒得比他睜開眼睛更早,他前前後後想了個透徹,他壞了沈庭璋的大事,沈庭璋留他不得。發展部副總監是沈庭璋的人,但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茶葉裡下毒,致使他出車禍身亡,警方一查就能查到。
太平猴魁裡可能是某種藥物,劑量較大,確保服用後昏睡無力,被這兩人帶走。發展部副總監怕幹的事,他們可不怕。
沈庭璋這幾個人資質有限,雖然學了三教九流的功夫,但單打獨鬥技能一般,周憶南猜測門外還有人把守。他們說到唐粒,意圖很明確,用他逼迫唐粒把華夏集團拱手相讓,如果唐粒不從,可能會了結他,為主子清理門戶。犯不犯罪的,他們不在乎。
桌上有兩支獵槍,由熟鐵和木材製成,身管近一米,民間多用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