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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們家小麥不舒服呢。」張秀紅潮了潮毛巾正在洗臉,「我看她是餓傷了。」
劉二柱也說老實話:「媽,什麼種不種的,我們說到底不都是你的種嗎?」
劉老太可不信張秀紅這張嘴,她徑直走到二房屋裡。
劉小麥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哼唧,劉小豆和劉小虎兩個都趴在她床邊,淚眼汪汪的,可憐極了。
兩個小的看到劉老太來了,都喊了一聲奶,拘謹地站到旁邊。
劉老太可沒空搭理他們,一屁股坐到床邊,抬手摸劉小麥的腦袋瓜子。
哎呦,還真有點燙!
劉小豆看了看劉老太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奶,大、大姐之前就、就沒好全,又餓。」
她大姐之前發燒了,奶就發了好大火。
劉老太對這個說話結巴的小丫頭沒什麼好在意的。
她狐疑地看著小臉蛋發紅的劉小麥,猜她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折騰燒了,好逃避下田。這種腦子有病的事二房幹得出來。
也說不定是裝病逃工。巧了,這種不要臉的事二房也幹得出來。
劉老太就故意說道:「我馬上請個郎中來,給你姐好好瞧瞧,看是不是真下不了田。」
劉小豆眼睛一亮:「謝、謝謝奶!謝謝奶!」
劉小虎也跟著喊:「奶真好!謝謝奶!」
劉老太:「……」
劉老太虎著臉走了。劉小豆和劉小虎對視一眼,也跟了出去。
二房這一大早的動作大房和三房都是看在眼裡。
三房屋裡,劉三柱在給劉小軍穿衣服,姚靜在給福寶梳花苞頭。
「二哥二嫂簡直一刻都閒不下來,媽被氣得倒仰。」劉三柱搖著腦袋。
姚靜輕聲道:「媽要是讓福寶十歲就下田掙工分,我也是不會答應的。」
劉三柱奇道:「二嫂一直擠兌你,你倒幫她說話。」
姚靜道:「我這個人心軟,你又不是不知道。」
至於張秀紅,誰會喜歡那種惹是生非的極品。也只有劉二柱那種窩囊男人才覺得她好。兩個鄉下人也算什麼鍋配什麼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劉三柱瞧著姚靜苗條的腰身,心頭一漾。是啊,這麼好的女人,要不是心軟,怎麼會嫁給他這個農村出身的臨時工,又怎麼會收養福寶呢。
「放心吧,媽不會讓福寶下田的,媽疼福寶都來不及呢。」劉三柱充滿自信地說。
姚靜睇他一眼:「你怎麼曉得?」
劉三柱摟住她,跟她低語了一陣,總算安撫住了城裡嬌妻。
劉三柱就請了兩天假回來辦戶口,今天早上就要進城去鞋廠銷假。劉大柱和劉二柱也急著上工,兄弟三個都匆匆忙忙地喝著幹糊糊。
身為老大哥,劉大柱關心了劉三柱幾句,親親切切的。倒是劉二柱,永遠在神遊天外,一聲不吭,好像一隻飽受風霜的冬瓜。
劉三柱:「……」
劉大柱見多不怪,歪了歪嘴,「他就這樣。」
還沒怎麼著呢,劉二柱就喜歡擺出這副被人欺負了又不敢還手的窩囊樣。
這顯然不能說服離家多年的劉三柱,他心裡有自己的理解。
一出門,他就叫住悶著頭趕路的劉二柱。
「怎麼了,二哥,還記著昨晚那事呢?」
劉二柱就轉過身覷著他,想著他說的那事是自家媳婦摔跟頭,還是自家大姑娘被罰飯。
「我知道,小軍鬧肚子那事,不能全怪小麥。」劉三柱已經和氣地笑起來了,「小麥一直長在鄉下,不曉得城裡孩子不比他們,喝不習慣生水。這個是見識問題,我跟靜子都沒怪小麥,你也別自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