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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身上,沒什麼人注意到她的舉動,便是注意到,也無人在意。
“裕興!”李磐終於開口,冷冷道:“你可知道這地上是什麼?”
並不等裕興說話,悲憤道:“這是皇爺爺在父親十歲生辰之時所賜,父親數十年不曾離身,直到我十歲生日,才轉賜於我,這是……這是父親賜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老奴沒有!”裕興同樣悲憤,語聲切切:“老奴在皇后跟前侍候了十幾年,兢兢業業,連個芝麻大點兒的錯都沒有犯過,老奴怎麼會做這麼不知輕重的事!便是殿□份貴重,也不能這樣憑白誣陷老奴!”
李資冷冷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似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森冷的寒氣,依然是那幾個字:“不是你,難道是我嗎?”
裕興蒼白的唇劇烈的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玉佩是如何碎的,他知道、李磐知道、林楠也知道。
可是不會有人為他作證,也不會有人相信,連他自己直到此刻依然覺得難以置信,李資居然會親手摔了他一直視若性命的東西,只為了置他於死地……
他說不出話,李磐也沒準備聽他說話,戳指怒喝道:“裕興膽大包天,故意摔碎御賜之物,你們還不把他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李磐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站在門口的十多名宮女太監,原本驚駭的看著裕興和李磐之間的交鋒,此刻見戰火綿延到自己身上,立刻白了臉,低眉斂目,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有人悄悄的向後縮著身子,有人低著頭交換眼色,有人將頭幾乎埋進胸口……可是,沒有一個人上前。
因為裕公公積威太盛,更因為裕公公是皇后的親信。
在這宮裡,對他們這些奴才來說,皇后的話就是聖旨,得罪皇后比得罪聖上的後果還要嚴重。
裕興垂下頭,姿態顯得越發謙卑,只是眼皮隱晦的抬了一下,瞥了一眼李磐。
林楠看見他的小動作,微微搖頭,垂下眼簾。
好個蠢人,死到臨頭尤不自知,居然還以為自己佔了上風,以為李磐奈何他不得,卻不知,自李磐摔碎那方玉佩之時,他就沒了活路,區別不過是死在誰的手裡罷了。
李磐到底是年紀太小,栽贓這種事,又豈是栽給宮女太監們看的?這些人,便是知道孰是孰非,又能怎麼樣?他們能做的,只是權衡利弊,好讓自己能夠活下去,並且活的順遂些罷了。
死一樣的寂靜中,唯一的聲音便是李磐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
在幾欲燎原的怒火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李磐心中慢慢滋生,讓他渾身發冷,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無力。
從未有一刻,他如現在這般清醒的認識到,一切都不同了。
他不再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太子世子,他不再是炙手可熱的皇位隔代繼承人,他不再能一呼百應,不再……連一個奴才都敢壓在他頭頂上,對他恐嚇威脅,和他公然對抗,屬於他的整個院子裡,甚至沒有一個他使喚的動的人……
他第一次感受到一年多前的那場變故,讓他失去的不僅是父母,還有其它的一些東西……那曾經屬於他的,那本該屬於他的……只是他沉浸在傷痛中太久,以至於今天才清楚的感知到這一切。
他指向裕興的手慢慢移動,挪向站在不遠處裕興最親信的兩個太監,冷冷道:“萬貴,四喜,你們兩個,拉他出去!”
萬貴四喜對望一眼,低著頭不吭氣,也不動。
李磐冷冷道:“你們想清楚,要聽誰的話。”
萬貴和四喜再次對望一眼,噗通一聲跪倒,萬貴小心翼翼道:“殿下明鑑,裕公公是皇后娘娘派人看顧殿下的,便是要處置,總要先稟了皇后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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