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4/5 頁)
見陳爍在那頭大聲叫著:“喂,餘田田?餘田田你幹嘛去了?為什麼不回答啊?”
她輕聲說:“剛才在換衣服。”
陳爍不高興地嘀咕:“換衣服也該跟我說一聲啊,電話打著打著忽然就沒聲音,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啊?”
餘田田彎起嘴角無聲地笑,聲音軟軟的:“好,我知道了。”
她破天荒地這麼聽話,陳爍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原本想多吐槽幾句的,這下也卡在嗓子裡沒法往外吐了。
頓了頓,他問:“要回家了?”
“嗯。”
“把門關好,衣服扣嚴點兒,圍巾帽子口罩該戴的都戴上,別感冒了。這個天容易感冒,一感冒還準發燒。”他又犯起了醫生的職業病。
餘田田依言照做,陳爍還不願意掛電話。
他兇巴巴地說:“我初來乍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思鄉情結嚴重,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餘田田語塞,只得一邊往家的方向走,一邊問他到底怎麼個思鄉法。
陳爍扯來扯去盡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什麼今天坐飛機的時候旁邊一對小情侶一直卿卿我我,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什麼酒店的飯難吃死了,貴就算了,味道居然不如熱狗的狗糧;什麼酒店的床不夠軟,睡在上面腰痠背痛腿抽筋……
餘田田基本沒有什麼搭話的餘地,只能聽著,間或嗯嗯啊啊地響應一下。
最後她走到了樓下,這才說:“陳醫生,我到家了。”
那邊的人戛然而止。
她剛想說:“你要是思鄉情結嚴重,睡不著覺,那我們繼續說好了。”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陳爍就特別爽快利落地說:“哦,到家了,那可以掛電話了。”
她一愣,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她一個女孩子,天寒地凍地大晚上一個人回家,他擔心她。
可他那脾氣那麼彆扭,擔心也不會說,所以就沒話找話說,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一路……
她走進電梯,四周安靜下來。
彎起唇角,她輕聲說:“陳醫生,你不用擔心我的,你家離我家又不遠,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而已。”
陳爍語塞,片刻後才打著嗓門兒理直氣壯地說:“誰,誰擔心你了?都說是思鄉情結了啊,你這人怎麼盡瞎想?!”
她笑著點頭,“嗯,我瞎想。”
“那可不是?誰擔心你了?我說餘田田你這人怎麼這麼自戀啊?”
她繼續點頭,“嗯嗯,我自戀。”
“……”
陳爍在那邊氣得不行,臉也漲得通紅。
這餘田田簡直是沒法交流!
誰擔心她了啊?
她不就一女漢子嗎?有什麼可擔心的?他擔心的明明是她身邊那些有可能被她的漢子氣概荼毒的無辜人士!
他氣了好半天,才聽見手機那頭傳來她輕快的嗓音。
“陳醫生,你今天舟車勞頓的,早點睡吧。”
一時之間,像是有人把針管扎進了他的身體裡,手指一動,所有的火氣都被抽走。
他的心慢慢地搖曳起來,晃啊晃,像是兒時聽過的那首童謠,《外婆橋》。
餘田田輕聲說:“那我就先說晚安啦,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開會呢。”
他不是那種會溫柔回應別人的人,從來都不是。
小時候熹熹抱著他撒嬌,他也頂多露出嫌棄的表情,“好啦好啦,真是服了你。”
就算心裡是快樂的,他也總是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就是這麼彆扭的一個人。
但就是這麼彆扭的一個人,這一次沉默了好幾秒,卻破天荒地放輕了聲音。
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