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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唔。&rdo;小烏鴉不置可否，抓著勺子，一口一口往嘴裡送。事情水落石出前，他們大概是回不了家的，&ldo;人你見了，是不是還想見妖怪？&rdo;

&ldo;猜對了。&rdo;顧臻咬下一顆糙莓，酸得呲牙。他從口袋裡掏出半張便簽紙，&ldo;那你再猜猜，待會我要打的這個電話號碼，能不能打通？&rdo;

&ldo;大齊！菜市口水果鋪兩份牛肉蓋飯，趕緊給人送過去。&rdo;

正是中午餐館陸續接外送訂單的時間，齊唯把蔬菜筐放到洗菜池邊上，洗乾淨手，甩著水漬從後廚出來。

&ldo;是老張家。&rdo;老闆娘拎起裝外賣的塑膠袋遞給他，&ldo;快去快回，還有十來個單子，馬上就起鍋了。&rdo;

齊唯沉默地點點頭，戴上兜帽，把自己的臉遮擋在陰影下。

他在這家菜場邊的小餐館幹了幾天。老闆娘是個很好的人，不嫌棄他的外貌，收留他吃住，工資還當天結算。

對於現在的齊唯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待遇，他甚至有點想留下來。

不過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ldo;一共22塊。&rdo;齊唯把牛肉蓋澆飯擺在水果鋪的小桌上。

&ldo;錢在盒子裡，自己拿吧。&rdo;老張忙著幫顧客挑荔枝。

零錢盒子就在桌面上擺著，齊唯低頭看了眼，拿夠數，轉身離開水果鋪。

再過幾天，再攢一點錢，他又該換地方了。

古董款諾吉亞響起鈴聲的時候，齊唯送完了手頭的十幾個外賣單，正騎著電驢往回趕。

這個號碼常年安靜，除了&ldo;地鐵口黃金地段商品房有售&rdo;和&ldo;先生您需要貸款嗎？&rdo;外，根本不會有人找他。

齊唯沒接，這類推銷電話響一段就停了，一般不會再打來。然而鈴聲鍥而不捨地響到自動結束通話，齊唯以為會消停的時候，又一次響起。

他停車到餐館門口，坐在鞍座上掏出了諾吉亞，猶豫一會後，按下綠色的通話鈕：&ldo;你好，我不買房，也不需要貸款。&rdo;

忙完中午一波，齊唯和小餐館裡的人一塊吃完飯，收拾碗筷。下午空閒的時間可以自由活動，他和老闆娘知會一聲後，離開餐館。

顧臻和小烏鴉已經在菜市口等著了。

齊唯遠遠瞧見了他們，幾不可察地點點頭，然後徑直往外走。

顧臻和小烏鴉等他離遠些後，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齊唯走出一條街，帶他們倆進了一家茶樓。

茶樓的消費不高，多的是花上幾十塊錢點一杯普通茶水消磨一下午的人，他們三個混在其中，並不顯得突兀。

&ldo;元寶還好吧？&rdo;服務員拿著茶水單退出包廂後，齊唯摘下了大兜帽，露出面上猙獰的疤和沒有神氣的右眼。

顧臻還是有些不適應，稍稍避開了視線：&ldo;小胖子吃得多睡得飽，過得比你我強。&rdo;

&ldo;那就好。&rdo;齊唯憨憨笑了笑，隨後又慢慢收斂笑容，皺起眉頭，&ldo;你們怎麼來三河了？你們不應該來的。&rdo;

&ldo;因為這個。&rdo;顧臻略去了其他，只取出便簽紙放在桌上，推到齊唯面前，&ldo;你認得嗎？&rdo;

齊唯盯著紙條看了一會兒。

&ldo;是我寫的。&rdo;他拿起紙條。片刻後，才開口道，&ldo;我把號碼留給了一個願意幫忙的人，他答應調查趙欣的死因。&rdo;

&ldo;趙欣？&rdo;顧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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