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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羅米柯在自己的小辦公室裡走了幾圈．重又停在窗前，用額頭貼住玻璃，只有它比較涼爽，其它東西似乎都吸足了白天使人睏乏的潮濕熱量。

他看見媽媽的臉，村裡人都叫她&ldo;教授&rdo;，&ldo;奧麗婭教授大嬸&rdo;，男女老少都向她請教，因為她自己喜歡看書，也教孩子們讀書。母親的聲音在一個人身上留到最後一刻，好像一根扯不斷的線。他聽見媽媽低微的聲音：&ldo;孩子，如果人們真心相待，而不相互忌恨，不僅會向前看，而且會向後看，不僅要別人聽自己的，自己也要接受別人的意見，那麼就不會有吃虧，否則難免吃虧。現在的人很能幹，能上天，能下海，思想不受限制，只有善良才能團結人&rdo;。

大使回到桌邊，對自己的講稿進行修改和補充：&ldo;目前這種核武器生產和使用毫無限制的情況，只能加劇一些國家對另一些國家的懷疑，引起政治不穩。利用原子能的成果，無論在眼前還是在未來都不應只侷限於某一個國家，而應廣泛推廣於更多的國家。我受眾多國家政府的委託，為制定共同協定提如下具體建議，供委員會審批：第一，在任何情況下不使用核武器；第二，禁止生產和儲存核能武器。第三，在三個月內銷毀全部核武器成品和在製品……&rdo;

大使開啟燈，黎明的曙光升起在沉睡而不安的紐約上空。

他想起在舊金山時，莫洛托夫走後他任代表團團長，勝利日那天，妻子利季婭從美國首都打來電話：&ldo;一批批的人來到大使館，排成了長隊，外面還有幾千人，個個喜氣洋洋地高呼&l;勝利！&r;向我們祝賀，多好的節日，太幸福了&rdo;。

他想起偉大的指揮家利奧波德&iddot;斯托科夫斯基精神高尚的面容，他是第一個打來電話祝賀的，由於激動，聲音都有些斷斷續續。然後是尤德任&iddot;奧爾曼季。然而，他對杜魯門節日演說的蒼白無力感到吃驚。那種情緒和美國人的歡樂氣氛形成鮮明對照。多麼天才的人民！我們存多少共同點？他們如此殘忍而荒謬地離間我們的關係，到底要於什麼？

&ldo;最主要的是要在世人眼裡表明立場&rdo;，大使站起來，心裡想：&ldo;應該在演說前休息一會，疲勞過度，於事無益，特別是今天早晨要作的那件事。歷史科學是尊重事實的，而流言誹語則完全不同，它能把小號鉛字的評論說成原著文章。糟粕終究會被揚棄，表明我們立場的真理將會永存。讓他們去責難吧。他想使美國人相信我們要打仗，簡宣是愚蠢。政治上的愚蠢是一種犯罪。正當在我國缺少兩千萬壯年人和在白俄羅斯，烏克蘭及我國歐洲大半地區的人棲身於土窯中的時候，居然有人指責俄國人想侵略，這要麼是不講道德，要麼是無知。&rdo;

第五十章羅門（四）

在飛機上，他買了一瓶扁瓶裝威士忌，正好230克，開啟金屬瓶蓋，咕嘟灌了‐大口。沒感到熱，咳嗽不正，好像著了涼。他喝了一口又一口，漱漱口，之後牙床才開始發熱，冰冷的感覺逐漸消失，身體漸漸變暖。

應該好好睡一覺，羅門對自己說，到馬德里就顧不上睡覺了。現在就睡。不過要先擬個計劃。只有把事情辦妥了，才睡得著覺，否則，你心裡苦惱，就合不上眼，即使閉上眼睛也睡不著，他想，因為你對克麗絲塔毫無辦法。她經常在你面前，而你卻為自己想出這些鬼計劃，想避開折磨你的事情。但是，永遠，永遠，永遠‐‐上帝，多麼可怕的詞，像個坑，不，比坑更可怕，像彈坑‐‐你永遠也躲不開你知道的事。讓我們追求真理的志向遭人詛咒去吧！讓探索本質的願望見鬼去吧！為什麼是這樣？如果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