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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臺搭好，因為黃泥還不幹，所以暫時不能試到底好不好用?冒不冒煙?程老蔫跟四梅說了，讓明兒個她找乾柴來燒燒試試，若是冒煙，那他就再來修理修理……

&ldo;嗯。&rdo;程四梅應著，給老爹遞上一杯水，&ldo;爹，您喝口，累壞了吧?&rdo;

&ldo;說傻話，這點活兒算什麼?爹年輕的時候什麼沒幹過，這點不算啥!四梅哪，你……&rdo;程老蔫水杯送到嘴邊又放下了，看著四閨女，他眼底顫了顫，再說話，聲音帶著幾分嘶啞，&ldo;四丫頭，你……爹什麼都不怕，就怕你活得不如意，不開心，所以，你一定記住了，什麼事兒都來跟爹說，爹沒多大能耐，但當爹的能力還是有的……&rdo;

&ldo;爹，我知道，我都知道……&rdo;四梅眼眶裡滿了淚水。

&ldo;乖孩子，甭難受，天塌不了!&rdo;程老蔫這才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喝著白水，喝完了，臉上都是憨厚的笑，&ldo;我閨女給拿的水就是好喝……&rdo;

程四梅再度眼淚汪汪。卻不忍再讓老人看到，扭過頭，趁著往耳後別亂發的時候，擦乾淨了眼淚。

&ldo;五叔，蔫叔，都收拾好了嗎?我今兒一天都在忙別個事兒，也沒顧上來幫忙……&rdo;說話間，程山子從外頭進來，手裡拎著兩個袋子，一口鐵鍋。

&ldo;哎呀，這不是治保主任嗎?怎麼是來看熱鬧的啊?不成，你來晚了，最忙活那段時間過去了!&rdo;楊文生一步過去，從他手裡接了兩個袋子，掂量掂量，撇撇嘴說句，&ldo;這就是你們村給四梅和妮子的糧食啊?這也忒少了點吧?我看你們村人都被那沒良心的程大壯帶拉壞了!&rdo;

&ldo;楊文生，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閉嘴吧!&rdo;程三桃衝著楊文生就是一通叱，這年月糧食金貴得跟金豆子似的，村裡能給四梅娘倆拿來兩袋子米麵，已經是不少了。

這裡頭，若不是有五叔在，程山子又是四梅打小的山子哥，估計沒這麼多。

&ldo;沒事，沒事，我知道這確實少點，不過，四梅，你甭擔心，我會再給你爭取一些的，這些呢，你先吃著，不夠跟我說!&rdo;程山子也沒在乎楊文生的話，眼神一直著落在程四梅身上，看她眼圈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不覺就心裡酸溜溜的，&ldo;四梅，這有一把刀，是我那年去城裡開會買的，你拿著，防身!&rdo;說著，他從腰間取下來一把刀，刀鞘挺好看的，白銅色上頭刻著花紋，拔出刀來，刀光白刺啦的，看起來挺鋒利的。

&ldo;山子哥，謝謝你!&rdo;程四梅還能說什麼?眼望著程山子，兩個人四目相對，其中的暖意盡顯眼底。

&ldo;程山子，這東西來的及時，本來我還琢磨著要去給四梅弄來一把大菜刀呢，這個不錯，小巧，拿著也順手!四梅，你甭管，若是晚上誰敢來，你就用刀子捅他!&rdo;

&ldo;喂，楊文生，你說什麼呢?什麼晚上有人來啊?你想嚇著四梅啊!&rdo;程三桃一拳打過來，沒留情，疼得楊文生立刻跳腳，&ldo;程三桃，你真打啊?&rdo;

&ldo;我怎麼就不真打?你能不能別瞎胡咧咧?&rdo;程三桃雙手叉腰，跟楊文生眼瞪眼，一副針尖對麥芒的架勢。

&ldo;哎呀，三姐，三姐夫，你們倆天天唱大戲，不累啊!我看得都眼暈了!&rdo;程四梅說著，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