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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得知悠悠的訊息, 他不能不信。
一夜未眠, 他怕睡醒後才會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個夢,悠悠仍然杳無音信,自己仍然無止境的熬著這一輩子。
文秀英竭盡所能的給嚴生璋寫出蘇南省洛正縣一戶賀姓人家,她之所以記得姓賀, 是因為嚴悠悠被找到之前的名字有些特別——賀美麗。
寫完後, 她提出希望先幫自己哥哥治腿, 她也會幫著找他女兒的, 嚴生璋卻似沒有聽見般拿著那頁薄薄的紙不停出神。
她識相的走了, 就當他是答應了吧,不然以現在這交通和通訊手段,等找到都不知道得到猴年馬月了, 前世他們父女還是十幾年後才團圓的呢,到那時再幫哥哥治腿,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第二天文秀英把哥哥拉到嚴生璋的小院時, 看到他在門口刷洗著豬食槽,動作麻利,認真用力,精神頭十足,與昨日見到的那個神情沮喪沒落的人截然不同。
文秀英輕輕的喚了聲:「嚴叔,我們能先進去在院子裡等你嗎?」
嚴生璋回頭看到文秀英兄妹,頓了一下微微顫抖道:「你們先進去,我馬上就好。」
文秀英進去後,把哥哥放在自帶的躺椅上,擦了擦汗,拿出水壺喝一大口水,一路走來微微脫水的狀態才得到緩解。
「英英,咱們說好了,就來這一次,如果看不好就算了。」木嘉尚愧疚道,他一個七尺男子漢竟然要讓瘦弱的妹妹拉著架子車走上七八里路來看病,他實在難受極了。
「咱們先聽聽大夫怎麼說。」若不是答應就來一次,哥哥死活不願意上車子,但是這本就是個慢工,怎麼可能一次就好,只要有一絲絲希望,她願意每天拉著哥哥走一個來回。
剛進門的嚴生璋聽到兄妹倆的對話,心裡有些酸楚,自己的小兒女也是這樣互相愛護的,小女兒丟了之後,兩個兒子發瘋一樣的找,若不是被他打了一頓,就要不上學去找妹妹了。
後來他們也一直沒放棄,直到他被秘密下放到這裡,再也無力找女兒了。
嚴生璋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搭脈良久後慢慢道:「腿上的傷治好沒有問題,臉上的傷有些麻煩。」
一直絕望不已的木嘉尚神情激動道:「大夫,是真的嗎?我還可以站起來?」
只要能站起來,不需要人再照顧,他一個大男人,臉上的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文秀英倒還算平靜,她對名醫有信心。
「希望很大。」如今的嚴生璋沒有後來的名醫底氣,說話還會留三分。
「嚴叔,那該怎麼治?」
嚴生璋露出一絲笑容道:「扎針加吃藥,不出一個月就能動了。」
木嘉尚神色暗了下去,這也太久了,不說花多少錢了,天天來回十幾里路,他還沒好,就要把妹妹給累壞了,他心裡有些掙扎。
「叔,那現在可以開始治嗎?您開方子,我這就去抓藥。」文秀英聽他說出這句話,也難免激動起來。
「我現在沒有針,你得先去給我找一些針灸用的針,再買點燒酒,抓好藥,就可以了。」嚴生璋是匆忙被送到這來的,手裡什麼傢伙什都沒帶,只有腦子裡裝著的醫術。
文秀英高興道:「那您先開藥方,讓我哥先把藥喝上,其他的東西我也儘快找齊。」
「能不能只在家吃藥就好了,好的慢一點沒關係。」木嘉尚一臉為難道。
嚴生璋看了一眼高挑卻瘦弱的文秀英,淡淡道:「如果你不嫌我這隔壁就是豬圈,就在我這住下吧,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你是我外甥,不要讓人知道你是來治病的。」
文秀英本來都做好了請假專門陪哥哥看病的打算,聽到這意外之喜忙連連道謝:「太謝謝您了,麻煩您先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