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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說:「這女生幾班的?你去找她班主任通知家長過來一趟。」
曾奕輝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出去了。
邵曦暈暈乎乎地睡不安穩,閉著眼就全是男人揮起的拳頭,當她徹底清醒的時候,醫務室裡已經沒有人。
邵曦坐起來,下床,走到醫務室側邊的鏡子前,鏡面裡映出的是個略有些圓潤的少女,豐滿的臉頰和大大的眼睛透著七分靈動和三分不諳世事,嘴唇因為驚嚇缺乏血色,但是唇型小巧可愛,而滿頭捲曲的頭髮恣意而頑皮地散落在肩頭,將這張臉襯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洋娃娃。
面板不算白皙但勝在光滑清爽,沒有同齡人躁動的青春痘,也沒有未來那被生活拿捏的褶皺……
邵曦看得有些痴迷,更有些不敢相信,她伸手想要觸控鏡子裡的自己,鏡中人也向她伸出了手,手指觸碰到冰涼的鏡面,邵曦突然睜大了眼。
她看到鏡子裡映著醫務室的牆壁上掛著的一幅掛曆,掛曆上穿著碎花連衣裙,燙著大波浪長發的女人充滿了時代感,而掛曆底部的日期則讓邵曦的心狂跳起來——
1990年9月21日星期五!
她回來了!回到了三十年前!
這一年邵曦14歲,做為一名知青子女,一項允許海市知青子女返城落戶的政策讓她得以回到海市,並成為了桃源高中高一3班的一名插班生……
而正是在這一天,她與曾奕輝初見,他的球砸到了她,然後邵曦就瘋狂的迷戀上這個體魄強健,外表帥氣的男生,為他如痴如狂,甚至與家人決裂都要跟這個「窮小子」在一起,她曾天真的以為自己這樣不嫌貧愛富,堅持真愛的女人必然應該得到男人的尊重與呵護……
剛開始倒也確實,曾奕輝體貼溫柔,還心疼她在外工作辛苦,撒嬌抱怨她忙得都沒空陪自己……
「雖然我賺得不多,但是看你這麼忙,這麼辛苦,我心疼,你回家吧,我養你啊!」
於是邵曦無比感動地辭掉了電臺的工作,當起了小嬌妻,同時包攬起了家裡所有的家務……
當她發現哪裡不對的時候,男人的言語已經變成了:「你整天在家吃我的,喝我的,就讓你做點家務你有什麼可抱怨的?」
「你也不看看你幾十歲了,出去找工作?找得到個屁!最後幹幾個月還不是被人趕回家吃我的?」
「買個車找你爸要十萬塊錢都不肯給,你說我娶你有什麼用?」
「打你怎麼了?就打你了怎麼樣?你去報警啊!沒有出血,沒有傷你報個屁的警!小心人家說你報假警送進去!」
再後來,邵曦死了……
她雙手抱頭,疼,真的很疼!她錯了,真的錯了!這樣的錯絕不再犯了!絕不!
她抬起頭,從指縫中看向鏡中的自己,稚嫩的少女雙眼含淚,眼尾微紅,神色惶恐又無助,看起來格外可憐——
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邵曦想。
「小曦!你怎麼樣啦?!哎呦!讓大媽媽看看!」高挑瘦削的女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了醫務室。
邵曦看著眼前的女人心頭頓時又是一緊,往後縮了一下,是閻習!
還真是好的不來,盡來壞的!剛剛確認自己得以重生的邵曦無奈地想起,此時她家裡的情況跟後來網路上盛行的宅鬥小說沒什麼區別。
這位閻習就是她的大伯母,就是在二十年後獨佔了爺爺奶奶的遺產,將爸爸踢出家門的那位大伯的妻子。
閻習進了醫務室,看到站在鏡前的女孩,卻並沒有走近,而是扭頭去問跟著她進來的老校醫:「小曦傷到哪裡了呀?要不要緊?」
老醫生笑著說:「輕微腦震盪,送她來的同學說路上吐了一次,回家吃得清淡點,好好休息,多補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