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3 頁)

&ldo;他在哪兒？&rdo;凱茨問。

&ldo;穿過廚房就到了。&rdo;麥金尼斯說。他的聲音裡透出一種失望。

他們頭頂上有腳步聲，有人摔倒了，罵了幾句。探長抬起頭，衝上面喊了幾句。樓上一個聲音，聽起來像是鮑勃，他道了歉。麥金尼斯不再追究。

凱茨轉身向後走去。廚房裡犯罪現場正在拍照，煤氣爐被蓋了起來，使人看不到下面有些什麼。凱茨有些好奇，但她沒有問，逕自出了門到了亮如白晝的後花園裡。許多穿白衣的人。正在那裡進行搜查，電子儀器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比利呆在遠處，躲在燈光與陰影的交界處，臉上也一半是光亮，一半是陰影。他無力地坐在一張長椅上，就像一灘爛泥。他手裡端著一杯冷茶，根本就沒有喝，已經晃得只剩下了一半。凱茨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與杯子。比利抬起來，眼睛茫然無神。&ldo;她沒了。&rdo;凱茨說。

比利沒作聲。

&ldo;比利，莫伊拉沒事，母子平安，你當爸爸了。&rdo;

&ldo;他多重？&rdo;

&ldo;是個丫頭。&rdo;

&ldo;不，是個小子，凱茨。莫伊拉做過b超，他們告訴我們說是個男孩。我們給他起名蒂米。他有多大？&rdo;

飛磅還多一點兒。但是她是個女孩，比利，她個頭不小，很瘦，跟你一個模子造出來的。

&ldo;我們拍過b超，他有小雞雞，其他該有的都不缺……&rdo;

&ldo;很遺憾，比利，不騙你……&rdo;

比利有了點神采，眼睛裡有光亮閃動，好像他正在啟動自己的心智，但是那只是靈光一閃，轉瞬又消失了。

&ldo;那些王八蛋說是個男孩，凱茨。&rdo;

&ldo;嗨！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下次生個小子不就結了？&rdo;

&ldo;可我們根本就沒想好該給一個女孩起什麼名字。&rdo;

&ldo;莫伊拉已經起好了。&rdo;

&ldo;一直是個男孩，我們給他起名叫蒂米……&rdo;

&ldo;你想回家還是去醫院？莫伊拉可能已經睡著了。&rdo;

比利掃了房子一眼：&ldo;我想沖個澡。&rdo;

&ldo;屋裡的情況很糟，對不對？&rdo;凱茨問。比利低下了頭。

&ldo;非常糟！

比利聽了這話，突然醒過來似的，他說：&ldo;太可怕了，凱茨。沒有人能，能……&rdo;

&ldo;好了。&rdo;凱茨說，&ldo;我送你回家怎麼樣？你應該脫了警服，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就會好點的。&rdo;比利抬起頭，精神依然有些恍榴。他深深盯著凱茨的臉，眼光變得凌厲、冷酷。在這極短的一瞬間，他看起來像個強姦犯。凱茨輕輕地搖了搖頭。

比利聲音含糊地說：&ldo;好好，回家。不錯，探長說……&rdo;

凱茨打斷了他的話：&ldo;那就行了，回家！&rdo;她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他也注意到她在看，就笑了。當比利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臉被燈光照亮了，那短暫的邪惡之態從他臉上飛快地消失了，他又是比利&iddot;廷格爾‐‐莫伊拉的男朋友了。雖然稍微有點沒本事，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凱茨此時想的是，她能不能找到其他什麼人送比利回家，省得親自跑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