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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晚上上官斐回到家,向全家宣告了最新的旨意,恢復上官斐涼州都督一職,併兼領隴右、河西、河朔地區軍事。可以說,這一次,上官斐完全掌握了河西一帶的軍事大權。
眾人聽說後,一掃前些日子主人又奪職又失爵的晦暗,全府從上到下,從掃地的老僕到燒飯的丫鬟都得了獎賞,莫不歡喜。
上官斐心下高興,喝得有些高時,止住李巖一幫人的敬賀,回到春曉苑。
穆雲青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迎上來,她正對著一封信,看得太認真,絲毫沒有覺察到上官斐進屋。
&ldo;誰的信?&rdo;上官斐問,&ldo;是李夫人的嗎?她隨李嶠去了涼州,是那邊有什麼事了?&rdo;
穆雲青合上信,道:&ldo;不是,是劉勇大哥的,他來信說大哥……去了。&rdo;
&ldo;大哥去了?去涼州了?&rdo;上官斐暈暈乎乎的。
&ldo;大哥把母親送到禹州後,獨自去了西域,隨商隊去了大食。結果在返回的途中,遇到盜匪,不知所蹤。&rdo;
上官斐醉了七分的腦袋還在努力消化著聽到的訊息,一抬頭見穆雲青盯著自己,神情怨憤,不由道:&ldo;大哥出事了,我也很傷心。聖上說要我一個月後啟程去涼州,咱們也別等一個月後了,咱們明日就走,先派延壽去探探訊息。&rdo;
&ldo;我問你,李冕和崔貴妃是如何知道我們在碎葉,而把我們抓回來的?&rdo;
當時和上官斐一起發現穆雲青的王十,被穆雲青找人問了清楚,他並不認識崔氏的人,也沒有受別人肋迫過。雖然那時穆雲青有懷疑,崔貴妃如何那麼快找到了自己,但聽上官斐否認後,她想大概是崔貴妃派人一直跟蹤她的緣故。今日見到崔貴妃,她當時說的話雖被穆雲青反駁了回去,穆雲青心裡也不願意是丈夫與他人合作,把自己暴露了。因此並沒放在心上。如今,穆至君身死異鄉的訊息傳來,穆雲青傷心之餘,不由越想越疑。
&ldo;我……也不知道。崔貴妃不是讓沁陽與雲陽大鬧了一場嗎?她對我們早有懷疑,找人潛伏在我們身邊也不足為奇了。&rdo;
穆雲青看上官斐說得認真,再者酒後吐真言,她臉上的神色慢慢放鬆下來。
上官斐鬆了一口氣,借酒裝醉:&ldo;我……有些暈……先睡了,有什麼讓延年去辦。&rdo;
等穆雲青睡熟,上官斐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叫上官延年道:&ldo;快去查查,那穆至君是怎麼回事?&rdo;
主僕二人商理好,上官斐又輕手輕腳地回房,上床時,穆雲青翻了個身,上官斐嚇得一下子跌到地上。
穆雲青聽到撲通一聲響,睜開眼迷糊道:&ldo;這是怎麼了?&rdo;
&ldo;不小心、不小心、掉床了……&rdo;上官斐揉揉摔成兩半的屁股,趴上床裹好被子裝睡。
穆雲青以為他喝多了所以才掉床,坐起身道:&ldo;頭是不是還暈?要不喝點兒醒酒湯?&rdo;
&ldo;不用了,這麼晚了,還得讓她們起來幹活,睡吧。&rdo;上官斐道。
&ldo;真沒事兒?&rdo;
&ldo;困……&rdo;上官斐打了個呵欠繼續裝睡。
第二日起床,穆雲青道:&ldo;我還沒給娘說。府裡現在也沒人知道。我想去讓人到那邊找找大哥的下落,有眉目了再告訴娘,你看行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