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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周玄玉楞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是!」低頭倒退出去,反手關好了木門。
洛信原的目光從關緊的木門收回來,落到對面軟榻上。
「人老實躺下,褲腿挽上去,傷處露出來。朕在這兒看著。」
梅望舒扯著窄而厚的夾褲,求助地看了眼邢以寧。
兩人一起用力,拉扯了半日,褲管也沒能翻上去,只露出膝蓋下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幾圈紗布。
元和帝的目光,便沉沉地落在膝蓋處。
「其實沒傷到膝蓋。」
整個小腿白生生的露在外面,凍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如此衣衫不整地落在君王的眼裡,梅望舒的耳垂泛起一片薄紅,側身對著小榻裡邊,輕聲解釋,
「是內子太過憂心,包紮得太厚了。臣秋冬怕冷,身上穿得多,夾褲貼身,難以露出傷處……有負陛下關愛,臣慚愧之極。」
洛信原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嗯了聲。
梅望舒放下褲管,起身下榻,「有勞陛下掛懷,真的只是即將痊癒的皮肉小傷——」
「把下衣去了。」洛信原吩咐道。
邢以寧原本已經起身去開藥箱,準備取些宮裡常備的去熱驅寒藥,聞言手一抖,箱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梅望舒起身的動作坐到一半,驀然停在原處。
「……陛下?」
她懷疑自己耳朵聽錯,茫然看了眼對面的主君。
洛信原端正坐在太師椅上,神色平靜到近乎漠然,「把下衣去了,傷處露出來。朕在這兒看著。」
第14章 (捉蟲)
門窗緊閉的正屋裡,燈火搖曳,映照出屋裡幾個長長的影子。
梅望舒抓著褲管,瞥了眼對面君王的神色,便知道今天這關輕易過不去了。
京城十年,從未遇到如此局面。
她難堪地望向邢以寧。
邢以寧也很崩潰,站在桌邊,看似搗鼓著醫箱,眼神四處亂飄。
過了片刻,他下定決心,飛快走進內室,抱出一床素色錦被來,鼓鼓囊囊地堆在梅望舒身上。
「陛下要檢視傷處,乃是對臣下的信重關懷,梅學士大方些,別羞赧得像個女兒家似的。知道你們文臣麵皮薄,喏,被子拿去,給你遮一遮。」
梅望舒抱緊錦被,耳後升起一層薄薄的緋紅,低聲道,「多謝。」
只要能過了今夜這關,其他什麼也顧不上了。
她拿錦被遮住大半個身體,窸窸窣窣地褪了下衣。
當日,兩位小皇孫被人教唆,拿石頭磚塊擲傷她,小娃娃年幼不懂事,她並未放在心上。
但此時此刻,她卻頭一次懊惱起來,那小娃娃為何劃傷的偏偏是大腿。
哪怕是腳踝,小腿,胳膊……都不會遇到今夜的尷尬場面。
雖然上半身依然衣著整齊,但素色錦被遮擋的腰下部位,已經布料褪盡。
她的臉頰,耳後,全都不受控制地飛起大片殷紅,就連眼角也浮起淡淡的緋色,蔥白指尖抓緊被角,把錦被牢牢按在身上。
邢以寧剛才那句『大方些』,既是替她遮掩,也是暗中警告,沉甸甸地墜在心頭。
她深吸口氣,撐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把被子掀開一個角,受傷的右腿向軟榻外伸了出去。
素綾羅襪依舊好好地穿著,嚴嚴實實地包住纖細的腳踝,腳踝往上,雪白光裸的小腿卻完全袒露出來,迎面撞上一道端坐凝視的視線。
梅望舒只覺得渾身都燒起來了,自暴自棄地躺下去,拿被子蒙了頭臉。
錦被繼續緩緩掀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大腿,坦露在君王面前。
在燈火的映照